“那就帮姐姐,也出口气。”
“请讲。”
“这达奚盈盈,掳了一位进士,还将罪名,扣到了姐姐头上。哼,你就让大家,也知道这件事吧。”
“不知,苦主可在?”
“在。”
“等会!”怀沙追出来问,“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对付达奚盈盈!”
“你先出去。”怀沙对裴冕道。
“好。”裴冕退至门边,却又扭头道,“要关门吗?”
裴冕这才消失在门后。
“这是你和十九娘的产业。”怀沙道。
“那你跟虢国夫人,又商量了些什么?”
“我?”怀沙愕然。
“你是想将暗赌坊的事,也在邸报上曝光?”怀沙问。
“野心不小。”怀沙笑道,“他们若登第,你便是举主了?”
“此事,万不可跟旁人提起,包括十九娘。”
“其实,十九娘早猜到了你想笼络士子。”怀沙柳眉一勾道,“她没猜到的,是你竟想办个邸报。”
“你就不怕,我因此又被活埋?”
“我相信你。”
四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
琼楼玉宇。
戏台上,三、五俊俏的小郎君,正颤巍巍地跳着舞,炉火上,茶已煮沸。
“不急,胜券在我手。”达奚盈盈托着右额,打了个哈欠,“那个进士,处理妥当了?”
“是,迷晕后,扔到城外的别宅去了。”梅温笑道,“有新罗婢暖床,有玉盘珍馐供他享用,无论他说什么,都没人会信了。”
“下次也当谨慎些。”
“是。”
“听说,元月十七,卢铉便上疏弹劾韩朝宗了?”
“是,据说韩朝宗已自请外放。右相现在,欲以刑部尚书萧炅兼任京兆尹。”
“新官上任,免不了要做事。赌坊那边,谨慎些,不是达官贵人,就不接了。”
“是。”
两人正说着,门外便有人来报,说是李珍来了。梅温忙领着那群美少年离开,又唤来奴仆,给花厅添上紫藤香。
“臣妾叩见圣人。”达奚盈盈跪地道。
然而,她却没有立刻得到回答,只有一双有力的手,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摁在软榻上,而后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忽地传来一阵寒意,耳边也偶尔响起,衣服撕裂的声音。
“呃~圣人~”她娇喘一声,白玉般的修长美腿一伸一搭,便压在李珍身上。
一番折腾后,李珍才心满意足地翻了身,躺在达奚盈盈身边:“孤听闻,李静忠死了?”
“云来茶肆那边如何了?”
“已按圣人的诏,雇了些闲汉去茶肆闲坐。还特意叮嘱了他们,万不可去云来楼生事。”
“很好。”李珍笑道,手往达奚盈盈身上,那最为丰腴之处一搭,再轻轻一捏。
“哦~臣妾~哦~”达奚盈盈只觉得,浑身如被火烧一般,骚痒难耐。
“这……”达奚盈盈心一慌,“圣人,东宫与张氏的婚礼,将在下月举行,所以臣妾这几天,都在操办这些琐事。”
“舍本逐末!”李珍“咻”地站起来,刚才的宠溺之色,一扫而空。
李珍还欲发作,但一看见地上那白得刺眼的躯体,气就又消了些:“起来吧。”
“谢圣人。”
宋浑是开元名相宋静的第四子,因与李林甫亲善,而被其荐为谏议大夫。
但李珍却没听见她的这一句,而是问起了一件毫不相关的事:“各坊善众的贺礼,可都收齐了?”
“回圣人,今年韦坚案后,各郡教坊,大都遭官府追捕,损失不小。此刻,并非催收贺礼之时。”达奚盈盈一愣,只好将年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为何不去催?”不料,这次李珍竟是须发俱张,怒道,“善款不捐,贺礼不送。他们是想反了吗?”
达奚盈盈害怕极了,再次跪地,颤巍巍道:“圣人息怒!”
“李道邃已上表,乞求致仕。这大理寺卿之位,便空缺了。清明之前,今年的善款,务必要收上来!”原来,李珍如此着急地想要钱,竟是为了买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