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姝转身悄然离开,留下一对男女,在空寂的大厅互诉衷肠。
这一夜,叶风和巧姐说了很多话。
巧姐听着,眼眶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一直到天亮,两人才依依惜别。
甜水巷停业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皇都。
不过叶风没有去管,他回到西城兵马所,点了一百御林禁卫(锦衣卫),叫上呼延朔,带上武俊峰的首级,直接往皇城码头赶去。
天甘气爽,清晨的皇城码头,船帆如云,人群如织。
“没想到这么热闹。”
叶风站在运河岸边,望着码头上来来往往搬运的货物工人,感叹好一番热闹景象。
呼延朔颇为得意,说皇恩浩荡,自从开了运河,这个码头就成了皇城最主要的水运经济运脉。
“呼延将军,你看出什么没有?”
叶风指着码头上,每隔一丈,就站着一个穿着灰黑短打服侍的壮汉,道:“这些人应该是码头的监控,着统一的服侍,看起来应该是劲风堂内堂的人。”
呼延朔拎着被黑布包裹的武俊峰首级,讪讪道:“这帮杂碎如何能想到,他们的首领如今成了这般模样。”
昨晚半夜,御林禁卫(锦衣卫)送回武俊峰首级的时候,呼延朔兴奋得太半夜都没睡觉。
他不太明白叶风的计划,但也知道河坊街快要变天了。
一百名御林禁卫(锦衣卫)出现在码头,很快引起了劲风堂的注意。
几个壮汉簇拥着一个山羊胡的中年人,来到叶风的面前。
“这位将军,还有这位公公……不知上官驾到我劲风堂所谓何事?”
那山羊胡中年人自称劲风堂管事,眼睛倒是挺尖,认出了叶风的太监身份。
叶风见这山羊胡谈吐颇为自然,猜测应该是经常和朝廷的人打交道,便冷笑道:“我们来的是皇城码头,跟你劲风堂有什么关系,怎么,难道大乾皇都的码头是你们劲风堂的?”
“不敢,不敢。”
山羊胡听出叶风揶揄的语气,知道对方是冲着劲风堂来的。
而且带了这么多戍甲士兵,知道来者不善。
山羊胡态度变得谄媚,笑眯眯道:“不知两位大人来皇城码头有何贵干,小人愿意协助两位大人。”
“你挺上道的?”
叶风呵呵一笑,微眯着眼问道:“除了你们堂主之外,你在劲风堂说话的分量如何?”
山羊胡躬身道:“小人乃劲风堂内堂主事,是除了武堂主以外,劲风堂第二说得上话的人。”
“那你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一旁的呼延朔提起手中黑布包裹的伍俊峰首级,瞪大了眼睛。
山羊胡瞥了眼那圆鼓鼓的黑布,见隐隐有血迹渗出,面色瞬间一变,苦笑道:“知道。”
叶风点头道:“既然知道,那就带路吧。”
山羊胡叹息一声,恭恭敬敬领着叶风和呼延朔,一路向码头不远处的一栋高楼而去。
这楼高数丈,屋檐如飞雁般向外舒展,有三层,气势恢弘。
门楼牌匾上,书写“听涛楼”五字。
看样子,这里就是劲风堂内堂的老巢。
叶风一声令下,御林禁卫(锦衣卫)将听涛楼团团围住。
不明情况的一些劲风堂堂众,正欲理论争执,却都被山羊胡劝住。
山羊胡领着叶风等人,进入听涛楼,来到三楼的大厅。
呼延朔将武俊峰首级放置到一条桌案上,扯开黑布,露出那颗狰狞恐怖的血淋淋人头。
山羊胡似早就意料到,见了人头也不惊慌,只是皱着眉道:“昨夜武堂主赴宴未归,小人就猜测多半出事了,两位大人果然好手段。”
叶风问道:“你难道不想为你们堂主报仇?”
“报仇?”
山羊胡摇了摇头,看向叶风道:“您就是那位叶公公吧,这几日叶公公的威名响彻河坊街,连我们堂主都不是您的对手,我又如何敢冒犯您?”
听到山羊胡的话,呼延朔偷偷看了眼叶风,脸上闪过一抹感激之色。
虽然呼延朔才是皇帝钦点治理河坊街的人选,但真正办事的人,却是叶风。
呼延朔心中自感愧对了皇帝托付,瞪着山羊胡,沉声道:“既然知道咱叶公公的厉害,尔等还不快束手就擒?”
山羊胡听罢,整个人瞬间萎靡下来。
叶风见这人的心性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