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东城兵马所明面上还在徐滨(盐课司)的控制下,但东城兵马所的庞荣已是叶风布置的暗子。
只要时机合适,庞荣就会在叶风的命令上,跳出来反水。
但有一个前提,就是保证庞荣老母的安全。
否则到时候庞荣心有挂碍,反水的事节外生枝怎么办?
何况叶风对手下的承诺的事,就一定要办妥。
上位者,必须要会笼络人心。
“然后就是盐课司倒卖官盐的事,要想铲除这帮蛀虫,则需掌控全部罪证,而接管南方盐矿,则是釜底抽薪之计。”
盐课司敢堂而皇之贪墨四分之一的官盐,如果说他们没在南方盐矿上做手脚,叶风打死也不信。
盐矿的产量,肯定被他们做过手脚。
到时候控制住了盐矿,就能从根源上断绝盐课司的财路。
最重要的事,还能掌握盐课司的关键罪证。
所以扳倒盐课司和徐滨,需双管齐下。
“劲风堂和虎鲨帮已经磨合得差不多了,不过以劲风堂为主的走私贸易,进度却十分迟缓。”
虽然走私的水路已经有了,但走私的货物却很零散,没有形成完整的供应链条。
叶风昨天翻过瑜娘的走私账本,只记录着寥寥几笔的货物。
这是让叶风有些头疼的。
要是再不快些把走私生意做起来,恐怕劲风堂和虎鲨帮的人就会有意见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叶风是通过利益才把这帮江湖草莽聚集在一起的。
要是没了利益,这场筵席也就散了。
任由这群人回到河坊街,到时候河坊街岂不又乱了套?
说来说去,又不得不提到南方盐矿。
“接管南方盐矿后,就可以走私大量私盐了。”
叶风借查办之事,无非是把盐课司的财路转为自己的财路。
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那句话怎么说的,成年人不谈对错,只谈利益。
世家大族之间的争斗,无非也是利益的争斗。
所以,叶风只等尽快启程前往南方。
“对,先去找一下呼延朔,让他赶紧利用吏部职权,把锦衣卫的官职设立起来。”
叶风从桌案旁站起,大步走出了西城兵马所。
如今呼延朔已是吏部大员,只要一打听,就能知道他住在哪里。
皇直大道。
这是一条铺着洁白大理石,直通皇城正大门的官府大路。
大路两旁,全是门楣大气的深宅大院。
这些宅邸里,住着的都是朝廷位高权重的高官大员们。
不多时,叶风已经站在了一个院墙高深的大院外。
庄严肃穆的大门门匾上,写着“呼延府”三个鎏金大字。
听说这个大院府邸原来是前任吏部尚书冯德的财产,在冯德被罢免后,一直空置了下来。
直到呼延朔升任新的吏部尚书后,如今这府邸便成了呼延朔的住所。
要想见到呼延朔,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如果叶风只是一个普通太监,断然没有见呼延朔的资格。
但事实上,叶风只在大门前报出自己的名字,礼部尚书家的家丁们,便恭顺地请叶风进入了呼延府。
“叶公公这边请,咱们家大人已在厅堂候着您,来……小心脚下,公公您慢点。”
呼延府的家丁在前面小心领路,带着叶风来到了呼延府的会客厅。
进入客厅,就看到呼延朔正在几个丫鬟的伺候下穿戴着衣服。
看样子有些匆忙,呼延朔脖子上的衣领还翻在外面,模样有些滑稽。
见到叶风进来,呼延朔立刻挥手赶走身边丫鬟,一边理着衣领,一边疾步走到叶风面前。
“叶大人,我本来想来亲自来接你的,结果这衣服还没换完。”
呼延朔态度诚恳地解释着,招呼叶风在上座坐下。
等家丁上茶的空隙,呼延朔抱怨如今当了文官只觉得麻烦,出入任何地方,都讲究各种规矩。
“叶大人,你可千万别怪我怠慢了你!”
呼延朔开始大倒苦水。
“叶大人你有所不知,就说这穿衣服吧,上朝得换一身朝服,下朝得换一身便服,平日里处理公务,还得再换一身官服。”
就拿穿衣来说,呼延朔当武将那会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