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川吓得脸色大变,匆忙将沈临舟扯下了床榻,自己和衣躺在了床上。
宋时薇裹着身上的被褥,翻了个身,呼吸均匀。
沈临川见状,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起身,恰好此时被他扔在地上的沈临舟也醒了过来。
他一把抓住沈临舟的胳膊,捡起地上的喜服,连拖带拽的拉着他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宋时薇听到关门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勾了勾唇,眼底露出一片寒光。
门外。
沈临川揪着沈临舟的衣领压低了声音斥问道:“不是让你把喜烛给吹灭吗?
万一让她看见你的脸怎么办?你是想毁了我们沈家吗?”
沈临舟头脑昏沉,浑身难受的厉害,他看着沈临川模糊不清的脸,揉了揉自己的头问:“你在房间里点了什么东西,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暖情香确实能让人神志不清,沈临川以为是自己用多了量,才让他大哥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他将人给松开道:“不记得才好,你赶紧回去不要被人发现,今夜的事情务必给我烂在肚子里,听到了吗?”
沈临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应了一声,带着满腹的疑惑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院子里。
待他走后,沈临川将手里的喜服处理掉,这才进了房间,然后吹灭了龙凤喜烛,躺在了床上。
天亮的时候。
沈临川叫醒了宋时薇,他已经换好了衣服,穿着一袭青衫,坐在床檐前温润的声音道:“娘子,该起身去给母亲请安了。”
宋时薇睁开眼睛,看着沈临川君子端方的模样,眼底蕴藏着浓烈的恨意。
前世她就是被他的这副外表所欺骗,以为他是个良人。
成亲后,他说要安心会试,于是搬去了书房,不与她同房她也没有怀疑。
哪怕他高中之后,依旧没有碰过她,她只当他是以仕途为重,不沉迷于儿女之情。
如今想想自己真是够蠢的。
有哪个男人会放着娇妻在眼前而无动于衷呢,除非他就不是个男人。
这一次,她要亲手撕开沈临川虚伪的面具,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宋时薇撑着床榻刚要起身却又跌了回去,她柔柔弱弱的目光看着沈临川,咬着唇有些羞怯的样子:“夫君,我身上疼得厉害,实在动不了,你能不能帮我请个大夫?”
沈临川闻言关切的问道:“哪里疼?”
“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尤其是……”
宋时薇害羞的欲言又止,她将头缩在被褥里小声的控诉道:“都怪夫君你,瞧着你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竟如此蛮横,都弄疼我了。”
这满是娇嗔的语气落入沈临川耳中,却是让他脸色一僵,胸口堵得难受。
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兄长代他来圆房。
然而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和脸面,又让他觉得愤怒和耻辱。
可偏偏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硬着头皮同她道歉:“是为夫的不是,让娘子受苦了。
你既然身子不适,今日就不用给母亲请安了,我这便帮你去请大夫,你好好歇着。”
他为宋时薇掖了掖被角,起身正要离开。
宋时薇却叫住了他道:“去请回春堂的大夫来,我的身体都是他们帮我调养的。”
听到回春堂,沈临川拧了拧眉。
那可是只有京城贵族才请得起的,只不过他又不能拒绝,只得答应下来。
看着沈临川出了房间,宋时薇脸上露出一抹讥笑。
宋家为了这场婚事早已耗空了积蓄,沈家老夫人如今还等着她手中的嫁妆来填补府上的亏空呢。
前世,她嫁入沈家的第一天就从老夫人手里接过了沈家的中馈,却发现府上的帐就是个大窟窿。
念着嫁入沈家,以后便是一家人,她拿出了自己的嫁妆来填补沈家的亏空,养着沈家一大家子人。
最后却被他们无情地残害。
想到这些,宋时薇捏紧身上的被褥。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绪,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花厅。
沈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正等着宋时薇来敬茶。
见沈临川独自过来,她问道:“你媳妇呢?”
沈临川给沈老夫人行了一礼道:“她身子不舒服,我让她歇着了,今个就不来给母亲敬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