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沈临川怒喝一声:“你是不是非要逼死儿子,你才甘心?”
宋时薇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沈临川险些要崩溃的模样,只觉得心中畅快。
她就是要让沈家闹得鸡犬不宁,让沈临川心力交瘁。
谁让沈家人一边要攀附承恩伯府,一边又瞧不上她呢?
如果让沈老夫人亲眼瞧见自己的儿子是如何在男人身下承欢的,不知她会不会被气死?
沈家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川儿。”
沈老夫人气急败坏,手指着宋时薇道:“你也看见了,自从她嫁入我们沈家,我们沈家就没有一天安稳日子。
想当初我嫁给你爹的时候,每日晨昏定省伺候婆母衣不解带,尽心尽力,可是你瞧瞧她。
我们沈家娶的是媳妇,不是祖宗,不管她以前在娘家如何,是何身份,既然嫁了人就该守婆家的规矩。”
她看着宋时薇道:“我也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让川儿休了你,看你一个弃妇还有何脸面见人。
要么就在外面跪上一夜,求得我和素云的原谅。”
宋时薇转头看向沈临川问:“这也是夫君你的意思吗?”
“娘子。”
沈临川左右为难,他握着宋时薇的手劝慰道:“娘她还在气头上,要不你就先服个软?”
宋时薇冷笑一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道:“你怎么不劝母亲和素云向我服个软?
你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寒了心,难道就不怕寒了我的心吗?
你身为读书人,要考科举走仕途,可是在你心中可还有是非黑白?
枉我还心疼你,觉得你一个人撑起沈家不容易,可你不容易就应该让我来受这个委屈吗?”
沈临川被她斥得脸色难看,他只想尽快平息家里的这场风波。
可是母亲和宋时薇她们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就在这时,府上的管家走了过来:“夫人,二少爷,承恩伯府来人了,说是要接二少夫人回去。”
承恩伯府来的是周嬷嬷,只一眼她就瞧出这院子里的气氛不太对,想来他们又在欺负他们家大小姐。
她昂首挺胸走过去,朝着宋时薇屈膝行了一礼道:“大小姐,老爷和夫人知道你在沈家受了委屈,特意让老奴来接你回去。”
宋时薇早就料到了,沈老夫人以为买通王婆子散播消息诋毁她的名誉,就能将她踩在脚下。
熟不知,她那一句“承恩伯府就是这么教养女儿的”就已经犯了承恩伯府的忌讳。
上次的事情,沈老夫人以为宋家没有为难她儿子,这才有恃无恐。
熟不知她儿子就跟个孙子似的被骂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只不过沈临川好脸面,自然不会将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来。
而今日,她就要当着沈家所有人,让沈临川丢尽这个脸面。
“有劳周嬷嬷了。”
宋时薇略一颔首,随即吩咐着惊雀和竹清:“你们去将我的嫁妆清点一下,全都带回承恩伯府。”
留下这话,她转身就要离开。
沈临川脸色大变,匆忙抓住了她的胳膊道:“娘子,是我错了,你不要回去好不好?”
承恩伯既然敢派人来,就是要告诉他,大不了这桩婚事作罢。
左右宋时薇也不是他看重的女儿,即便被休弃对承恩伯府也没什么损失。
反倒是他,会因为这件事仕途受阻。
宋时薇挣开他的手道:“我乡野出身委身配不上你们高贵的沈家。
休了我这个儿媳妇,老夫人一定会给你娶个更好的,我就不留下碍你们的眼了。”
沈临川见她执意要走,心急如焚,一旦让她回了宋家,再想把人接回来可就难如登天了。
他追上去拦住宋时薇恳求道:“娘子,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留下来不要走。”
“让开。”
宋时薇变了脸色,态度坚决。
谁料沈临川一掀衣袍竟跪在了地上,情真意切道:“娘子,我知道是我无能,让你夹在我和母亲之间左右为难。
是我让你受了委屈,寒了你的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素云如果对你不敬,你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
以后你就是我们沈家的主母,谁也不能对你指手画脚,就算母亲也不行。
还请娘子再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