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这分明就是意有所指,嘲讽沈素云将用过的旧物当礼物送给侯府。
宋时薇看向她们,沉声道:“这确实是一件旧物。”
众人闻言不由的一愣,面露疑惑的表情。
宋时薇也不卖关子,她将手中的卷轴打开,对着孙氏道:“这是前朝画师楚廉的一幅画。
我虽然不懂什么画,但觉得此画的名字非常的好听,想来顾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不待孙氏反应过来,一旁的李掌柜便已经冲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宋时薇手里的画,惊呼了一声:“竟然是《岸芷汀兰》图。”
前朝画师楚廉乃是当世大家,然而他的作品全都毁于战火之中,只有这幅《岸芷汀兰》图流传了下来,是传世孤宝。
然而市面上出现的全都是赝品。
他将这幅画仔仔细细地查验了一番,然后激动的对着孙氏道:“夫人,这幅是真迹啊。”
孙氏也是意外至极,没想宋时薇竟送了这么贵重的一幅画。
要知道她的夫君苦寻这幅画多年,都已经成了他心中的遗憾。
而且她女儿的名字,就出自这幅画。
“宋小姐真是太客气了。”
孙氏对宋时薇的态度大变,她见沈素云还跪在地上,便伸手将人给扶了起来道:“沈小姐快起来吧。”
沈素云目瞪口呆,她不明白不过就是一幅画而已,侯夫人至于这么高兴吗?
早知道她就从哥哥的书房里也拿几幅画来了。
“快让孤也瞧瞧,这《岸芷汀兰》图的真迹长什么样?”
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宋时薇回头看去,就见穿着紫衣锦袍的男人,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这边走来。
孙氏见状匆忙迎过去,见了一礼:“太子殿下。”
萧景奕伸手扶起孙氏道:“姨母不必客气。”
他看向宋时薇手中的那幅画,走过去欣赏了起来。
世家大族,都喜欢收藏名人画作,而楚廉的画就更不必说了,更何况这还是孤品,难得一见。
他好奇地问道:“不知宋小姐是打哪寻来的这幅画?”
“之前在乡下的时候,无意间得到的。”
宋时薇微垂着眼睑回道。
这幅画确实是她在乡下的时候无意中得到的。
成亲后沈临川发现了这幅画,便将其要了去。
后来她才知道,他用这幅画当了敲门砖,借永宁候这条线搭上了太子殿下,为日后之事埋下了祸端。
永宁候喜欢收藏名家字画,而楚廉的这幅《岸芷汀兰》图不仅价值不菲,而且画中还暗含了侯府小姐的闺名。
顾汀兰,便是今日侯府要举行笄礼的那位小姐。
可想而知,她的这幅画是送到了侯府的心坎里,不仅讨好了永宁候,还讨好了顾小姐。
“太子殿下莫不是也瞧上了这幅画?”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就见萧景珩穿着宋时薇送他的那件月白色蜀锦蒲公草绣样的锦袍,大步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他一出现,立即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围观的贵女们凑在一起,交头接耳,都在议论此人的身份。
不怪她们不识,而是萧景珩十岁离京,期间从未回来过。
这次回京,他也是十分的低调没有任何排场,而今日是他第一次正式的出现在宴会上。
“皇兄。”
萧景奕有些惊喜地唤了一声,他道:“皇兄回京也有些时日了,孤请你好几次,你都推拒了。
今个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来参加侯府的宴会啊?”
“久未回京,水土不服,如今总算是适应了,自然该出来走走。”
萧景珩说着,打量着宋时薇手里的那幅画道:“不愧是承恩伯府的大小姐,出手这么阔绰,本王今日也算是一饱眼福了。”
“王爷谬赞了。”
宋时薇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将卷轴收了起来,交给了侯府的下人。
就听萧景珩问着孙氏:“本王不请自来,夫人不会介意吧?”
孙氏有些意外,他们侯府宴会的帖子上个月便已经送出去了,那时候凌王还没有回京。
更何况他们孙家和霍家有旧仇,因此就没有请凌王,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不请自来。
怎么说也是陛下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