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宋时薇离开了凌王府。
她和惊雀来到花园的假石石洞,打算原路返回。
谁料还不等惊雀打开石门的机关,那石门就自动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衫的男人。
看见那人宋时薇秀眉一挑,很是冷静地唤了一声:“秦公子。”
秦慕言有些意外的样子,他来凌王府走的都是这条密道,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宋时薇。
他笑了笑道:“原来是宋小姐,王爷这是把受伤的消息告诉你了?”
“不是。”
宋时薇道:“是我自己发现的。”
秦慕言好奇地问道:“不知宋小姐是怎么发现的?”
宋时薇道:“我发现他送给我的野花上面留了一滴血迹。”
她问着秦慕言:“有什么问题吗?”
秦慕言转了转手中的折扇,有些不怀好意地道:“那宋小姐就没有想过,兴许王爷是故意留下这一滴血让你发现的?”
宋时薇蹙了蹙眉,打量着秦慕言问:“秦公子不是王爷的至交好友吗?”
秦慕言勾了勾唇道:“宋小姐是觉得我在挑拨你和王爷之间的关系?”
“难道不是吗?”
宋时薇也不愿意相信秦慕言是这样的人,但他的话明里暗里难免让人怀疑萧景珩是不是在用苦肉计。
这不是一个朋友该说的话。
秦慕言见她心中起疑不由的笑了起来:“你能这么想就说明你足够相信王爷的为人,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
“放心?”
宋时薇觉得秦慕言有些高深莫测的样子,说的话也难以让人理解。
秦慕言看着她,神色突然认真了起来,他道:“萧景珩这一生已经活得很苦了,我只是不想他再受到伤害。”
他叹息一声继续道:“我曾经以为这辈子他都会活在仇恨当中,沦为仇恨的傀儡。
可他回京后我发现他变了,变成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正常人,而这都是因为你。
在这个世上能伤害他的人也只有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宋时薇如何会不明白?
在没有遇到她之前萧景珩早已是无坚不摧,但他有了情便也有了软肋。
秦慕言是害怕她会伤害萧景珩。
“秦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
宋时薇抬起头,眸色沉沉道:“只是我无法向你保证什么。
因为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会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他的心意是真的。”
“有宋小姐这句话就够了。”
秦慕言本来也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他只是不想看见萧景珩为情所困。
如今能得宋时薇一句真心便足够了。
他道:“对了,我收到消息,据说沈家老夫人带着女儿去了白云观。
宋小姐不如也去瞧瞧,兴许会有热闹看呢。”
宋时薇秀眉一挑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秦慕言不再逗留,摇着扇子就潇洒地走出了假山石洞。
离开凌王府后,宋时薇回了一趟承恩伯府,随后她就带着惊雀朝着城外的白云观去了。
这白云观是前朝时期所建,最初是为了安置宫中无所出的妃嫔。
后来达官显贵经常将犯了错了女子送来此地修行反省,渐渐延续至今。
因为山中风景秀丽,香火旺盛,白云观便也成了京城贵女夫人青睐的地方。
一个时辰后,宋时薇来到了白云观。
因为不是初一也并非十五,寺内的香客不多,宋时薇寻了寺里的尼姑道明了来意。
尼姑领着她去见了白云观的主持。
主持师父法号慧慈,四十多岁的年纪,主管这白云观大小事宜。
得知宋时薇是承恩伯的小姐,慧慈问道:“可是承恩伯要将宋二小姐给接回去?”
宋时薇道:“师父误会了,是母亲担心妹妹所以让我过来看看,顺便给她送些衣物。
妹妹怕是要在贵观多住一些时日,劳烦师父费心照顾。”
说着,她递了一张银票给慧慈道:“这是母亲给贵观的香油钱,还请师父笑纳。”
“施主客气了。”
慧慈接过宋时薇递来的银票,叹了一声道:“宋二小姐闹得厉害,送去的膳食都被她给摔了,对观里的弟子也不甚尊敬,出口辱骂嚣张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