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往地牢的路上,宋时薇问道:“沈临川关进来也有些时日了,他可还安分?”
韩清晏拧着眉道:“安分,只不过安分的有些不同寻常。
赵怀瑾刚被关进来的时候还大喊大叫不停地喊冤,时不时的还会发些脾气。
可沈临川却安静的很,不吵不闹的,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死一样。”
宋时薇觉得沈临川这反应确实有些奇怪。
以她对沈临川的了解,他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虽说勾结赵怀瑾科举作弊罪不至死,但他的仕途可就断了,这可是沈临川最在乎的。
要么他这是哀莫大于心死,要么就是还有什么别的出路。
思虑间,他们来到了关押沈临川的地牢。
宋时薇站在牢门前,看着沈临川坐在地上。
他发髻有些乱身上也脏兮兮的,蜷缩着身子坐在那里像个乞丐一样。
这样的沈临川同前世那个意气风发春光满面的状元郎,简直天差地别。
而她终于亲手将他送入了地狱之中。
沈临川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外的宋时薇。
乍见她这副打扮他不免有些错愕问道:“娘子,你怎么穿成这样?”
他站了起来,踉跄地走了过来道:“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宋时薇冷笑一声:“不要叫我娘子,我觉得恶心。”
沈临川面色一变,他握着牢门的栅栏道:“娘子,你听我解释,我是被赵怀瑾算计的。”
“够了。”
宋时薇打断了他道:“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狡辩了。
事情的真相如何你心知肚明,我今日来此是给你送圣旨的。”
她拿出那明黄色的卷轴,展开道:“沈临川,跪下接旨吧。”
沈临川心中咯噔一下,他忙跪在地上。
宋时薇将圣旨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青州学子沈临川勾结礼部尚书之子科考舞弊,德行有失。
与其兄长合谋新婚夜欲图李代桃僵,纵容母亲妹妹欺辱其妻,行为不检,道德沦丧,枉为读书人,朕深恶痛绝。
特赐宋氏休夫之权,婚约作废,昭告天下,以警世人。
废除沈临川举人之身份,终身不得入仕,其子孙世代不得考取功名,钦此!”
她将圣旨合上,对着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的沈临川道:“沈公子,接旨吧!”
沈临川猛地抬起头,惊恐的目光看向宋时薇道:“这……这不可能。
陛下怎么可能为你下这样的圣旨,我不相信。”
宋时薇扬了扬眉道:“你难道就不觉得我这身衣服很是眼熟吗?
你心心念念想高中状元,如今这个愿意我替你实现了。
如何?我这一身状元服是不是很威风啊。”
沈临川瞪大眼睛,这才发现宋时薇身上穿的正是状元服。
可是这状元服怎么会穿在她的身上?
韩清晏同他解释道:“你关在牢中想必还不知道。
宋小姐在女子会试上拔得头筹,陛下赏其才华,令其参加了殿试。
而宋小姐在殿试上以一篇策论惊艳全场,陛下破例钦点她为今年的新科状元。
宋状元刚刚游街归来,便赶来给你送这圣旨了。”
他啧啧两声摇了摇头道:“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娶到如此才华横溢的夫人却不知道珍惜,还处处瞧不上她。
反而同宋明珠那个草包勾搭到一起,当真是愚蠢至极。
宋状元在大殿上为天下女子陈情,得陛下赏识,从此以后我南离的女子可有休夫的权利。
恭喜沈公子,你是我南离第一个被休的男人,以后定当会载入史册,流传后世。”
沈临川听着韩清晏所言,着实震惊不已。
宋时薇竟被陛下钦定为了新科状元,还赐她休夫之权,甚至为了她改写了祖宗规矩?
这怎么可能,她就是一个在乡下长大的野丫头而已,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
他看着宋时薇,想到自从她嫁入沈家后发生的点点滴滴,忽而打了个寒战道:“你从一开始就算计着要如何休了我?”
宋时薇冷哼一声:“难道不是你从新婚之夜就开始算计我吗?
你以为将罪名都推到沈临舟的身上我就信了吗?
你们兄弟狼狈为奸,妄想欺我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