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卫隐看过沈临川的那封信后面色不由得一变。
他压低了声音道:“属下这就派人去查一查这个沈临川。”
“不必查了。”
太子冷着一张脸道:“当初赵毅送来的名单里有沈临川的家世。
孤看过,他的父亲正是当年为霍家军运送粮草的皇商。
霍家出事后,他父亲在归家途中坠崖而亡。”
卫隐一愣,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问:“太子殿下相信这信中所言属实?”
太子也不愿相信,可此事关乎他的东宫储君身份更关乎他和母后的生死。
如果沈临川当真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就等于拿捏了他这个太子。
沈临川如今已是穷途末路,人人喊打,现在这个时候他通过温如倾找到他,不就是想从他身上获得好处吗?
想到这些,他暗暗握紧双手。
卫隐看出他的担忧抱拳一礼道:“属下这就去杀了他。”
太子扫了他一眼道:“你当沈临川是傻子吗,他既然敢把这事告知于孤就不怕孤会杀人灭口。
倘若真把他杀了,只怕他手里的秘密就再也藏不住了。”
卫隐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这沈临川明显是想拿着此事来胁迫殿下,难道要任由他这般肆意妄为吗?”
太子眯了眯眼睛:“孤此生最讨厌被人威胁,他若是敢孤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哼了一声:“且晾他几日再说。”
如果此时就去见了沈临川就等于彻底被他给拿捏住了,所以要晾他些时日,让他心急如焚。
因为于沈临川而言,他手中的东西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若没些手段,他这个太子又怎能稳坐储君之位这么多年?
……
城外别苑。
沈临川一连等了七日,也不见太子来见他,本来胜券在握的他此时也不免有些慌了。
难道太子没有收到他的信?
又等了三日,沈临川盼来了温如倾,眼下天热而温如倾怕暑气所以没有出门。
但沈临川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
知道太子不曾来过,温如倾有些失望。
她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沈临川道:“你输了,信我也帮你送了,可是太子却是理都没有理你。”
她讥笑一声:“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本事呢?”
当日看见太子变了脸色,她还以为沈临川手里握着太子的秘密,于是静静地等待着。
可是太子压根就没来过。
沈临川有些慌,按理来说他在信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太子殿下不可能不上钩的。
可是这些时日不但太子没有来,就连刺客也没有,仿佛太子当真不怕事情泄露出去一样。
难道他赌错了,或许这封信就不应该写给太子,而是应该写给凌王。
可是他落得今日这般田地都是被凌王所害,他不想便宜了他。
沈临川决定再等等,也许太子殿下是故意晾着他的,他不能自乱阵脚。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还请温小姐再给我一些时日。”
温如倾道:“我的耐心有限。”
她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水道:“宋时薇和凌王殿下共同制定的休夫条例,得到了陛下的赞赏。
不日这规条就会颁布实施,届时整个南离的女子都将对宋时薇顶礼膜拜。
我听闻还有百姓要为她塑金身建庙宇,将她当菩萨供着呢。”
说到这,温如倾就觉得心气难舒,宋时薇越风光,她就越嫉恨。
恨不得跌她入地狱,腐烂成泥。
沈临川道:“温小姐只看见了宋时薇风光的一面。
她被南离的女子崇拜,但她此举危及了男人的尊严和脸面,恨她之人肯定也数不胜数不是吗?”
温如倾眉心一动,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是啊,她只看见了宋时薇的风光,殊不知这背后还藏着隐患。
沈临川继续道:“你且等着吧,一旦律法实施女子休夫,那些被休的男人都会将矛头指向始作俑者。
倘若京城中有人被休,你只需稍加挑拨便能让宋时薇吃不了兜着走。”
温如倾抬眸去看他:“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吗?
看在你还有几分聪明的份上,我便再留你些时日,你好好养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