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宋时薇的这番话铿锵有力,仿佛充满着一股力量直入人心。
陈锦堂和陈京墨双双看着她,他们的眼神有惊艳、有佩服也有欣赏和惭愧。
短暂的沉默过后,陈锦堂开了口道:“我真是白活了半辈子,竟还不如你看得通透。”
他看着宋时薇笑着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想无论是你娘还是我的小师妹都会为你而感到骄傲的。”
宋时薇点了点头。
陈锦堂深吸了一口气道:“为你娘开棺验尸的事情便交给我来做,我们一起还她一个公道。”
他拍了拍宋时薇的肩膀,然后转身下了凉亭。
陈京墨没有立即跟上,他对着宋时薇道:“你和其它姑娘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别的姑娘像她这个年纪想的是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嫁什么样的人,唯有宋时薇与众不同,心有大志。
宋时薇笑了笑:“你不觉得我是在痴人说梦?”
陈京墨挑了挑眉道:“怎么会,你可是南离史上第一个休夫的女人,第一个女状元。
你已经改写了历史,让这世间女子多了一种选择的机会,而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宋时薇眨了眨眼睛,一刀又插了过去:“为什么啊,我们又不熟。”
陈京墨:“……”
他沉着一张脸去看她:“因为我是你的黑土哥哥,你是我的妹妹。”
顿了顿,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不是我占你的便宜,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把你当成是我爹的私生女,我的亲妹妹,早就已经习惯了。”
宋时薇噗嗤一笑:“行吧,左右我在这世上也无亲无故,多一个哥哥也蛮好的。”
陈京墨看着她,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可以来找我,我爹的医术不如我。”
“臭小子,你还走不走了。”
不远处传来陈锦堂的催促声。
陈京墨赶忙提着药箱同宋时薇告了别,然后兴冲冲地对着他爹道:“爹,我给你认了个女儿。”
话音方落就听他哎呦一声:“爹,你别揪我耳朵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宋时薇站在凉亭里听着他们父子俩吵吵闹闹的声音逐渐地远去,这一刻她忽而心生一丝羡慕。
她从未感受过父亲的爱。
曾经她对宋莫亭有过期待,在无数次的失望过后这仅存的一丝希翼早已破灭。
或许她应该庆幸,因为宋莫亭没有给过她父爱,所以她才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送他上路。
宋时薇敛住思绪转身回了房,推开房门她就感觉到房间里一股低沉而又压抑的气息。
抬眼一瞧就见萧景珩坐在桌前,脸色阴沉沉的,浑身透着一股子阴寒的煞气。
她心中咯噔一下,得,这人怕不是又犯病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宋时薇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然后拿着一个空杯子放在萧景珩面前示意他给她倒茶。
萧景珩心气虽然不顺,但手上的动作倒是挺实诚,给她倒了一杯茶。
宋时薇刚端起来就听萧景珩问道:“你当初救下我的时候,为什么给我取名叫阿默?”
“因为你不会说话啊。”
宋时薇想也未想如实的回答。
萧景珩问她:“难道不是因为你的黑土哥哥名字里有个墨字?”
刚喝了一口茶的宋时薇显些被他的话呛着,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凑到萧景珩身上嗅了嗅,惊呼一声道:“呀,真是好大的醋味。”
萧景珩委屈巴巴的看着她:“我没跟你开玩笑。”
他来的时候,正撞见陈锦堂带着陈京墨过来,然后就听见了他们之前的过往。
原来他的卿卿还有一个青梅竹马,而那人的名字里有个墨字。
他合理地怀疑卿卿当初给他取名叫阿默的用意。
宋时薇无奈扶额:“你真是什么醋都吃,我认识陈京墨的时候才多大一点。
如果不是他今日出现叫了我一声小薇儿我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萧景珩恨得牙根痒痒:“我都没叫过你小薇儿。”
宋时薇一拍桌子凶巴巴地问他:“你是不是要无理取闹?”
萧景珩惊了惊:“你为了他凶我?”
这表情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宋时薇真的被他给打败了。
她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