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礼,刘使君又有何出路,容我一猜,莫非是投靠袁绍麾下?”
“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曹公自讨董以来,招兵买马,先后吞并兖州豫州,灭袁术,败陶谦。
刘备你先后辗转,投靠陶谦,公孙瓒,如今又要去投靠袁绍,如今陶谦和公孙瓒都被消灭,看来袁绍也逃不过被消灭的命运啊。莫非刘使君就是那灾星乎?”
“胡岑!你放肆,安敢如此辱我主公?”“子龙!不得无礼。”刘备呵斥道,转头看向胡岑。
“我相信命运始终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且曹孟德虽势力强大,但其挟天子以令诸侯,实为不忠不义之举,必遭天下人唾弃。”
胡岑嘴角微扬,“哦?刘使君说曹公不义,在我看来,天下最不义之人就在眼前,就是你刘备刘玄德!”
“你贸然出兵,中曹公之计,你是有关张赵猛将相救,可是徐州百姓怎么能阻挡曹军,你说,你可是把徐州百姓置于不义?”
“关羽张飞,本为你桃园结义兄弟,如今在战场生死未卜,你却转头投向袁绍,你可是把桃园结义之情置于不义?”
“甘夫人糜夫人,乃你结发之妻,若无我相救,恐怕早已落入李典之手,你说,你可是把夫妻情义置于不义?”
胡岑的三连问让刘备哑口无言,他瞪大眼睛看着胡岑,却仍然没有对胡岑丝毫不敬。
周围的人也都沉默了,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然而,胡岑并没有停止,他接着说道:“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想让刘使君明白,信义二字的重要性,刘使君要走的路还很长。”
刘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胡公子所言甚是,备适才确实未曾考虑周全。但备之志向从未改变,兴复汉室、拯救苍生亦是备之使命。”
“至于关张二弟,备定当全力寻找,以报此恩情。然眼前局势,确如胡公子所说,备当思虑破局之法。”
胡岑看着刘备,眼中闪过一丝震撼,“刘使君能如此虚心受教,胸襟实在广阔。但自己去意已决,也不便再为刘备说些什么。”
刘备眼神坚定地看着胡岑,“胡公子,虽然你我志异,但仍感谢你的直言。若将来受到曹操猜忌,刘营的大门始终为公子打开。”
胡岑抱了抱拳,“刘使君,后会有期。”说完,胡岑翻身上马,准备让虎子带上家眷离开。
营帐内却走出一人却是胡平,他说出了一句让胡岑匪夷所思的话。
胡平叹了口气,“儿啊,为父之前糊涂,如今袁公势大,我们去投奔曹操未必能有好下场。
刚刚刘使君的一席话让为父幡然醒悟,他才是值得我们追随的明主啊!我们不如随刘使君投靠袁公如何?”
胡岑愣住了,他没想到父亲竟然会改变主意。但他投曹心意已决,胡平却认为他是心中存在顾虑。
胡平笑了笑,“放心吧,刘使君宽宏大量,定不会计较。”
刘备惊喜过望,竟然单膝跪了下来“刘备若得先生相助,如鱼得水。”
胡岑别扭地扶起刘备,他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决定。
“玄德公,我虽三番辱你,公却平静待我,如此胸襟,胡岑佩服,人各有志,我只乞求刘将军善待我的家眷。”
说完,胡岑欲给刘备也磕一个。刘备赶紧扶起胡岑,在胡岑惊讶的目光中,一口咬破手指,将血液涂在另外一只手的手背上。
“我刘备以仁义之名发誓,善待将军的家眷,如有违誓,叫我这辈子无法大业有成!”
滚滚的黄烟落日中,胡岑率领着剩下家丁,北上曹营而去。
胡岑哪里会如此单纯,相反他的选择无比毒辣,刘备素来以仁义为名,若他杀害了自己的便宜家眷,那么仁义之名也便不攻自破,到时候刘备难以成大事,曹公统一又有何阻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