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放下手中的笔,眉头微微一皱,显得有些困惑:“曹仁,你何罪之有?”
曹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语气中难掩愧疚:“丞相,末将安排不当,犯下大错,请丞相剥去我元帅一职。”
曹操闻言,眉头紧锁,他站起身来,走到曹仁面前,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曹操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怒意,但那股无形的威严却让曹仁感到压力山大。
曹操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曹仁,你是我曹家的栋梁,我对你寄予厚望。就算战场上有所失败,确实令人遗憾,但你能够主动请罪,说明你还有自知之明。你说吧,是什么过错,我一律从宽处理。”
曹仁把事情三言两语说完了,“胡监军身中两箭,已经……奄奄一息了。”
曹操闻言,脸色骤变,两眼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和震惊涌上心头。
在那一瞬间,曹操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胡岑是他手下最年轻的谋士,郭嘉虽然年轻,但沉迷酒色,身体已经不行。其他的谋士也都有三四十了,自己太需要一个智囊留给后代,胡岑就是最好的选择。
要说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完美。
曹操的身子摇摇欲坠,荀攸和曹仁见状,立刻冲上前去,一左一右地扶住了他。荀攸紧张地呼唤:“丞相,您没事吧?”
曹操没有回答,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点。曹仁则焦急地喊道:“丞相,您要保重身体啊!”
在荀攸和曹仁的搀扶下,曹操勉强站稳了脚跟,但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呼吸急促。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内心的痛苦和愤怒如同狂风暴雨般难以平息。
他猛地踹了曹仁一脚,声嘶力竭的喊道“滚,给我滚下去!你去给我照看智宸,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肩膀上扛着的那个尿壶也别要了!”
曹操艰难地坐下,看着曹仁踉踉跄跄地出去,他揉揉头,“公达呀,许褚在干嘛呀?”
“丞相不是让他养马吗?”
“去他的养马,你去把许褚调过来,让徐晃下令攻城,一个时辰之内拿不下邺城,让这两人提头来见!”
荀攸正欲去传,曹操又叫住了他,“还有,攻破邺城之后,男女老少,全部屠杀殆尽,一个都不留!就是鸡圈里的鸡,也不能给我留活口!”
荀攸吓了一跳,“丞相,此时万万不能屠……”
“好了好了,他审配就该想到是这个下场!屠城!我要让整个邺城的人都给智宸陪葬!”
荀攸不敢再说下去,只得去传达曹操的命令。
在马营的角落里,许褚正细心照料着他的马匹,为它梳理着毛发,检查着马蹄。马营里弥漫着马匹的汗味和草料的清香,一片宁静。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焦急。
“许将军,大事不好了!”传令兵的声音中带着颤抖,“胡岑将军在战场上身中数箭,现在正奄奄一息,丞相要启用您攻取邺城,并且……”
许褚闻言,手中的马刷突然掉落,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胡岑不仅是他的同袍,更是他的挚友,两人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共同经历了无数生死考验。
想起来两人第一次协助,许褚还很不服他,后来见识到胡岑智慧,发自心底里佩服。就在几天前,胡岑还开导自己,说丞相让他养马只要磨练他。
可是想起那个英俊的脸,马上可能就要离自己而去,许褚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他紧握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红光。
“并且什么?”许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传令兵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继续说道:“并且,丞相说,攻下邺城后,要屠城。”
许褚的拳头紧握得更紧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他猛地站起身来,身上的肌肉紧绷,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胡岑兄弟,我许褚发誓,定要屠尽邺城,为你报仇!”许褚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悲痛,他的誓言在马营中回荡,让周围的士兵都感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传令兵看着许褚那通红的眼角,心中不禁一颤。他知道,许褚一旦发誓,便绝不会食言。而此刻,许褚的悲愤和决心,将化作战场上最可怕的风暴。
许褚转身,大步走出马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