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贾赦那爽朗的声音在厅内回荡,他的身影也如同晨光中的一抹亮色,缓缓步入众人的视线。晨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洒在他那一身大红锦缎棉袍上,金黄色的阳光与鲜艳的红袍交织出一幅令人瞩目的画面。外罩的大红羽纱面鹤氅,在晨光的照耀下更是熠熠生辉,仿佛每一根丝线都蕴含着生命的力量,轻轻摇曳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尊贵。
贾赦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本就出色的容貌,在这身红衣的映衬下,更显得英气勃发,眉宇间透出的坚毅与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在无声地宣告着他的到来。
在他身后,张慧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莲,悄然绽放。她上身穿着的大红百子缂丝银鼠袄,精致细腻,既展现了传统工艺的魅力,又透露出她不凡的身份与品味。那银鼠的柔软光泽与缂丝的繁复图案交织在一起,仿佛讲述着古老而美丽的故事。下身是同色流彩暗花云锦裙,轻盈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如同云朵般绚烂多彩,又似流水般温柔细腻,让人目不暇接。
张慧的步伐轻盈而优雅,每一步都似乎经过精心计算,既不失端庄,又充满灵动。她仿佛踏着无形的旋律,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步都踏在了人们的心弦上,激起层层涟漪。她的出现,不仅让厅内的景致更加生动,也让人们的心情随之起伏,不由自主地为之倾倒。
老夫人坐在高堂之上,目光慈祥而深邃。她看着这对并肩而行的璧人,心中满满的全是欣慰。贾赦的英气勃发与张慧的温婉动人,在这一刻形成了完美的互补。
看到眼前这一幕,史太太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她看着贾赦与张慧并肩而行的身影,那般的和谐与般配。想到昨日酩酊大醉的次子,心中顿时升起了浓浓的厌恶。她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尖锐:“常听人提及张家,说张氏女的教养无人能及,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可全信呐!”
张慧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轻咬一下嘴唇,缓缓跪在了史太太的跟前。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坚定和不屈:“太太若是心气不顺,尽管惩罚儿媳,儿媳绝无半点怨言。儿媳昨日刚刚同大爷成亲,今日就让太太生厌,实属儿媳之过。
儿媳在娘家,母亲只教儿媳如何相夫教子,如何操持家务,如何孝敬长辈体恤晚辈,却没有教过儿媳如何应对眼前这种情况,还请太太见谅。”
史太太闻言刚要发火,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老夫人,突然拿起面前的茶盏,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她的脸色阴沉,眼神冷冽,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老大家的,你今早是不是又没吃药?”老夫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史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冲动与刻薄已经引起了老夫人的不满。她连忙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解释道:“母亲息怒,儿媳只是……只是……”然而,她的话语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无法掩饰她内心的慌乱与恐惧。
老夫人没有理会史太太的解释,而是转头看向了张慧,温声说道:“好孩子快些起来吧,你婆婆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大夫说是得了癔症。若是按时吃药,就和平常人没有两样,一旦断了药,就开始犯糊涂了。
你是老婆子亲自为恩侯求娶来的妻子,日后将会是这国公府的当家大奶奶,你的教养是无人能够挑剔的!
恩侯,还不快点扶你媳妇起来。没得让人家千娇百宠的姑娘,第一天来到咱们家里就要受委屈的道理。”
贾赦闻言淡淡的扫了史太太一眼,眼中一片平静。
“我知自己一向不得太太欢心,太太厌我、恶我,作为您的儿子,我只得受着。”贾赦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悲哀,他深知自己在母亲心中的地位,也明白这种情感无法轻易改变。一直以来他都独自承受着这份来自至亲的冷漠与厌恶。
然而,当话题转到张慧时,贾赦的语气变得坚定而有力。“可是儿子的妻子同儿子不一样,她的命不是您给,她没穿过府中一寸纱、没吃府中一粒米、没用过府中半文钱,她不欠您的。”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室内的沉闷与压抑。贾赦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史太太,张慧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与自己不同,她没有受过史太太的任何恩惠,因此她不应该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待遇。
史太太被贾赦的话语震撼了,她或许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如此直接而坚决地维护自己的妻子。她的脸色变得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