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源闻言,心中虽极为不舍,却装作欣喜的说:“谢主隆恩。”随即重重推了一下贾赦,笑道:“浑小子都高兴傻,还不快谢恩!”
贾赦被贾源这一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磕头谢恩:“多谢陛下隆恩!微臣定当尽心尽力,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效犬马之劳就算了,只要不给你祖父惹祸就够了。贾赦,你祖父已然上了春秋,不求你们这些做儿孙的多孝顺,只求你们少让他操些心,朕就满足了。”仁康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和警告。
贾赦闻言,心中一紧,连忙再次磕头道:“微臣不敢。微臣定谨记陛下的教诲,时刻警醒自己,少让祖父操心,陛下为难。”
“嗯,起来吧。明日别忘进宫当值。”
“微臣遵旨。”
“戴权,通知内务府把王氏女的名字从名单上划掉。”
“奴才领旨。”
“爱卿啊,贾政既然同那王氏女情投意合,朕也就不做那拆散鸳鸯的恶人了。但王氏女必须要收到惩罚,就罚她同贾政成亲之时不准穿红衫百子图吧。”
贾源闻言,不由面露苦色,仁康帝这是把贾王两家的颜面往地上摩擦啊。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作为臣子的只能欣然接受。
贾源只得咽下心中的苦涩,诚惶诚恐的说道:“老臣叩谢圣恩。”
贾源眼中的苦涩并未瞒过仁康帝的眼睛,看着满头白发的老臣,仁康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忍,他温声道:“朕知爱卿心中有事,就不留爱卿在宫中用膳了。待爱卿把府中的事务理清,理顺后,再进宫请安吧。”
“多谢陛下体恤,老臣定不负陛下隆恩!”
“嗯,跪安吧。”
待贾源祖孙离开后,仁康帝重重扔下了手中的折子,冷声道:“东海那边也该换人了,没得养大了心思!戴权,传鸿胪寺少卿觐见。”
“喏!”
听到宫中来人,王子胜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放下手中的账册,整理了一下衣冠,亲自迎出了大门。
只见一位内务府的小太监站在门外,一脸倨傲的看着自己。王子胜连忙上前行礼,恭敬地问道:“不知公公突然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公公恕罪。”
“王大爷客气了,咱家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啊,可担不起您这个大礼。”
王一胜闻言,忙从袖袋中掏出一个荷包,笑着塞到了小太监的手中:“公公乃是伺候陛下的人,自然是我等需要敬重的人物。这点小意思,还请公公笑纳,权当是请公公喝茶了。”
小太监捏了捏手中的荷包,脸色稍霁,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王大爷真是会说话,咱家就却之不恭了。咱家这次来是过来通知大爷,万岁爷命内务府划去了府上大姑娘的名字。”
王子胜闻言,心中一惊,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异色。他连忙问道:“敢问公公,圣上因何要划去小妹的名字?”
小太监撇了撇嘴,说道:“王大爷,您也别问咱家了,咱家只是个传话的。万岁爷的心思,可不是咱们能够琢磨的?
您与其在这里同咱家磨牙,不如直接问问府上的大姑娘,她昨儿见了什么人,又做了什么事,来的清楚呢?
行了,话呢,咱家也传到了。您还是赶紧带上府中的大姑娘进宫谢恩把,可别让陛下久等了。”
“这秀女被划去名字还需要进宫谢恩,我怎得从未听过,公公不是在拿我开玩笑吧?”
“呵呵,王大爷觉得咱家敢拿圣喻来开玩笑吗?”小太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王子胜。
王子胜忙陪着笑脸,对小太监说道:“公公教训的是,我这就带上舍妹进宫去谢恩。只是我这心里头实在是没底,不知道万岁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公公若是能再透露一二,日后在下定有重谢。”
小太监听了,眼睛微微一亮,但随即又恢复了常态,他摇了摇头,说道:“王大爷,您就别为难咱家了。咱家只是一个跑腿的小太监,什么都不清楚,也什么都不知道。”
王子胜见从小太监口中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得再次献上一个荷包,求他宽容一点时间,好让自己安排马车。
小太监捏了捏轻飘飘的荷包,脸上再次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咱家这会子有些口渴了,不知能否到贵府讨杯水喝?”
王子胜见状,连忙热情地招呼道:“公公请随我来,府上虽无什么好茶,但一杯清水还是有的,公公将就喝一些。”
安顿好小太监后,王子胜收起脸上的笑容,大步往内院走去。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