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叩谢德妃娘娘赏赐!”王大姑娘一字一顿,字字泣血,声声锥心。她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带着无尽的哀伤和不甘。
周围观礼的太太、小姐见状,皆是心中戚然。她们看着王大姑娘那瘦弱的身影,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或将来的无奈和悲哀。这些深宅大院中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命运多舛,哪一个不是任人摆布?王大姑娘的今天,或许就是她们的明天。心中对德妃的不满和怨恨悄然滋生,如同野火燎原,无法遏制。
宦官见状,哂笑一声,阴恻恻的看着王大姑娘,尖声道:“王姑娘似乎对德妃娘娘的赏赐不满呐?”
王大姑娘闻言,心中一紧,忙跪下颤声道:“臣女不敢,能得娘娘的赏赐,是臣女的福分!”
那宦官闻言,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呵,可不是福分吗?王大姑娘同贾二爷做出那等事情,本该不容于世的。只是谁让二位有个好出身呢,就是万岁爷也不得不退让三分。
杂家若是姑娘,哪里还有脸大摆宴席,一顶小轿,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抬入国公府,倒也落个清净。”
听到宦官如此不留情面的言语,王大姑娘脸上血色尽退,眼中闪过一抹绝望。她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但那双颤抖的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与无助。
观礼的众人见状,皆瞪大了双眼,目光在王大姑娘和宦官之间来回游移。他们心中既是震惊又是疑惑,不明白为何德妃娘娘会如此对待王大姑娘,更不明白这宦官为何会如此肆无忌惮地羞辱她。
面对众人猜测的目光,宦官冷笑一声,对着瘫软在地的王大姑娘,玩味地说道:“王大姑娘还是快些换上喜服吧,这件喜服可是内务府忙了大半个月才赶出来的,整个大盛都可以说是独一份呢。姑娘可莫要辜负了德妃娘娘的一片心意呐!”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威胁,仿佛是在告诉王大姑娘,她无法拒绝这份“恩赐”。
听到宦官的话,王大姑娘只觉浑身一片冰冷,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她想到那日宫中戴权对自己兄妹二人的严厉训斥,想到兄长那句沉重的“皇权至上,任何人都不得违抗”,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奈。
她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和骄傲,在皇权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她错了,错在自以为是,错在不知天高地厚!
王大姑娘颤抖着手,缓缓伸向那件桃红百子缂丝银鼠袄子。细腻的布料此刻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手心生疼。她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但那双颤抖的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与无助。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她就从一个幸福的新嫁娘,沦落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
来宾很多,其中不乏同王氏不睦的人家,故而那宦官的一席话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快的传遍了喜宴的每一个角落。
人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的同情,有的嘲讽,更多的则是看热闹的心态。王大姑娘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去了所有的尊严,赤裸裸地站在众人面前。
当贾政骑着高头大马,在一众傧相的簇拥下走进王家的时,迎接他的既不是欢声笑语,也不是热闹的鞭炮声,而是一片沉寂和尴尬的气氛。
贾政快步走到王子腾身边,急切地问道:“二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不安。
王子腾闻言,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今日就是发生了天大的事,你和大妹妹的婚事都必须进行到底!存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贾政闻言,心底升起浓浓的不安。他放低了声音,颤声问道:“王……二哥,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慌乱。
王子腾装作无事地笑了笑,试图安抚贾政的情绪。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不过是圣上余怒未消罢了。放心,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如同咱们计划的那般。”
“真的?”贾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他紧紧盯着王子腾的眼睛,试图从中寻找真相的蛛丝马迹。
“存周,你我不仅是至交好友,如今更是正经的姻亲。”王子腾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深知这场婚事的重要性,不仅关乎两家的颜面,更关乎他日后在朝廷中的地位和权势,“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你觉得,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会骗你吗?”
贾政闻言,心中虽然仍有疑惑,但他也明白王子腾所言非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和不安,笑道:“二哥待我情如手足,我怎会不信二哥。”
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