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仁康帝的恶趣味,贾赦只得心中暗自叫苦,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言不由衷的说道:“张氏出身名门,熟读女则女戒,定不会因这等小事同臣为难的。”
看着贾赦强颜欢笑的样子,仁康帝眼底的笑意愈发浓厚了:“哦,如此说来,是朕多虑了。原本朕还打算去看看老国公的,顺便替你解释一下,如今看来是朕多事了。”
面对仁康帝意味深长的话语,贾赦心中一紧,连忙躬身行礼:“臣惶恐,臣家事让陛下操心,实乃臣之过。微臣定当妥善处理,不让陛下费心。”
仁康帝轻笑一声,摆了摆手:“行了,你退下吧。记住,男子汉大丈夫,被内人骂几句,不算什么大事。”
“多谢陛下教诲,微臣就先退下了。”
看着贾赦躬身退去的背影,仁康帝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对一旁的戴权说道:“让人查查锦香院的后台是谁,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朕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小动作。
皇后的祭日快到了,太子妃作为她的儿媳,这些日子就留在东宫好好抄写经书吧。”
面对仁康帝的吩咐,戴权连忙躬身应诺,心中却不禁暗自揣测皇上的意图。他知道,锦香院的事情背后恐怕牵扯不小,而皇上此时提及太子妃,明显是对文家不满了。不过,作为皇上的心腹,他自然不敢多问,只得领命而去。
贾赦退出包厢后,面上虽仍有惶恐之色,心底却一片平静。
今日他不仅让仁康帝看到了太子的野心,也成功的在太子心底埋了一根刺。天家无父子,贾赦相信,只要这根刺一直在,这对天下最尊贵的父子就永远不可能交心。
刚出了锦香院,就看到杜若一脸焦急迎了过来。
“爷,不好了,大奶奶派妙琴姑娘去了槐花巷。”
贾赦闻言,心中一紧,他没想到仁康帝竟真会把槐花巷的事情捅到张慧面前。
“大奶奶现在如何,可曾动了胎气?”贾赦连忙问道。
“还请爷放心,府中并未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大奶奶应该还安好。只是妙琴姑娘此时去了槐花巷,恐怕是会惹出些事端来。”杜若回道。
贾赦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张慧看似温顺,实则最是刚烈,若是知道他在槐花巷养了外室,定然不肯罢休。但现在他最怕的不是张慧的吵闹,而是怕这件事情会牵连到太子和文家。
“你亲自槐花巷,把妙琴给拦下来。就说我已经回府了,此事定会给大奶奶一个交代,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贾赦急切的吩咐道。
杜若应了一声,连忙转身离去,心中却暗自嘀咕:这爷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大奶奶的脾气,还做出这等事来。不过,他也不敢多言,只能尽快去槐花巷拦下人。
贾赦看着杜若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他忙骑上杜若留下的马匹,径直往国公府的方向赶去。
仁康帝出来的时候,只远远的看到了一个身影。
“爷,咱们该回了。”戴权小心翼翼的说道。
仁康帝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仍停留在那个远去的身影上,心中若有所思。他缓缓转身,对戴权说道:“戴权,你觉得贾赦如何?”
戴权心中一凛,他知道皇上这是在考验他,于是他斟酌着词句回答道:“贾赦侍卫乃荣国公的长子,且自幼养在老国公身边,对朝廷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贾侍卫毕竟年轻,有时候行事略显冲动,恐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仁康帝闻言,轻笑了一声,说道:“忠心耿耿?只怕未必。贾赦此人,看似顽劣不堪,实则内有经纬。你且派人好生盯着他,说不准会有意外收获。”
“爷的意思是……”
“爷什么意思都没有。难得今儿有空,咱们也去瞧瞧热闹。”说完,在戴权的搀扶下,坐上了马车。
仁康帝的话语让戴权心中更加揣摩不透,但他知道皇上的命令不可违抗,于是连忙应诺,心中暗自决定要更加紧密地关注贾赦的动向。
马车缓缓驶出街道,向着荣国府的方向行去。仁康帝坐在车内,闭目养神,但心中却如同明镜一般,将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都尽收眼底。只是荣宁二府的突然隐退,以及贾赦的高调行事,一下打乱了他原来的计划。
贾赦匆匆赶回荣国府,还未来得及向贾源父子请安,就直接来到了灵犀堂。
此时的灵犀堂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