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闻言,面上一白,心中虽有些不甘,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谢祖父体谅,孙媳定会妥善安排好交接事宜。”
见张慧如此上道,贾源暗暗点了点头,沉声道:“嗯,政儿媳妇年轻,你就把……”
“针线房。祖父,就让弟妹先接手针线房,待她熟悉后,再慢慢增加,您看如何?”贾赦忙打断了贾源的话,急切的说道。
贾源看了看贾赦,又看了看张慧,缓缓开口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吧。张氏,你就把针线房的事务交给政儿媳妇,让她先熟悉起来。至于其他事务,等你身体恢复后,再根据情况做调整。”
张慧闻言,心中一松,连忙应道:“是,孙媳遵命。”
老夫人见几人三言两语就定下了王氏管家的事情,虽然心中有些不虞,觉得这样过于仓促,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她深知在国公府,只要是贾源做下的决定,往往都是不容置疑的。
故而,她只得温声对张慧说道:“天色已晚,今儿你们就留在荣庆堂用膳吧。”
“是,多谢祖母赏饭。”贾赦在一旁笑着应道。
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贾赦,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她看向身边坐着的贾源柔声道:“您看,是不是让赦儿起来说话?”
贾源扫了一眼屋内伺候的丫鬟婆子,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到丫鬟婆子都退下后,贾源方才对老夫人点了点,同意了她的请求。
贾赦揉了揉酸疼的膝盖,一脚幽怨的来到贾源身边,低声道:“祖父,您老怎么还来真的啊?”
贾源点了点贾赦的额头,冷声道:“老子若不来真的,明儿那位就该给你来真的。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呢,竟敢带着那位去锦香院,就不怕惹火上身吗?”
贾赦闻言,苦笑了一声,低声道:“祖父,您也知道孙儿的处境。在文家把那两个女人送到孙儿身边时,孙儿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如今把事情摊在那位的面前,太子至少能消停几天。”
贾源听着贾赦的话,神色复杂。他当然知道贾赦的处境,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贾赦今日的做法或许是最合适的选择,尽管它带来了不小的风险。
“唉,没想到咱们同太子之间竟到了如此地步。”老夫人忍不住感叹道,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太子此人心胸狭隘,性格暴躁,敏感且多疑。”贾源接过老夫人的话,声音低沉而严肃,“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他对待人和事总是如此极端,没有中间地带。
因为敬儿的事情,他对我们贾家一直心存怨恨。咱们若不早做决断,日后只怕会……”贾源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语中的威胁和不安已经显而易见。
老夫人闻言,神色更加凝重。她深知贾源所说的“决断”背后,隐藏着无数的利益纠葛和情感牵绊,这些都是难以轻易割舍和解决的。然而,她也清楚地意识到,如果贾家不尽快采取行动,可能会面临更加严峻的危机,甚至可能威胁到整个家族的存亡。
贾赦见祖父和祖母都是一脸凝重,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却又不好直接言明,只得模棱两可的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祖父、祖母,你们也不必太过忧虑。说不准哪天,这把悬在咱们头上的剑就没了呢。”
老夫人听了贾赦的话,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对了,你们让那王氏负责针线房的事务,是不是有些……毕竟她的名声在那摆着呢。”
贾源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王氏虽然名声不佳,但她毕竟也是咱们国公府的孙媳,政儿的媳妇。
正好借着这次的事情,给她一个机会,也全了咱们做长辈的对政儿的一番心。他毕竟也是咱们的孙子,咱们也得为他考虑考虑。”
老夫人听了贾源的话,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她看向张慧,一脸怜爱地说道:“道理我都懂,只是到底还是委屈慧丫头了。”
张慧闻言,连忙乖巧地回答道:“老祖宗,孙媳不委屈。只要对府上有利,孙媳做什么都可以。
再说孙媳如今怀有身孕,也确实精神不济。有弟妹帮着孙媳分担一些事物,孙媳还求之不得呢。”
看着张慧乖巧的样子,老夫人对张慧的最后一丝芥蒂也随之烟消云散。她轻轻地拍了拍张慧的手,慈爱地说道:“好孩子,你能这样想,祖母真的很高兴。你放心,祖母会一直疼爱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祖孙四人安静的用过晚饭后,老夫人看着贾赦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