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也以为他熬过去了,结果还是撇下我们母子走了。”
被打到在地的沈姑竹冷笑出了声,没有质问,有的只有那些旁人不能理解的委屈。
母子吗?我下意识的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是啊!他们说她一尸两命,可不是母子吗。
赵旬下葬的那天下着大雨。
此刻我迫切的需要一面镜子,毕竟现在的我有着黑色的长发,还穿了一袭米白的长裙。
白色的鞋子踩在泥水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是梦,所以我不存在吧,但是这一刻有什么东西在我胸膛里疯狂滋长。
天气晴朗,我再一次在梦境里踏上了那道田坎,顺眼望去就能看见那座桥,那座死了郭平也害赵旬丧命的桥。
没有栏杆的桥中央坐着那个身穿灰色连衣裙的女人,离的太远,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妈妈,好冷呀,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听见孩子喊冷就使劲将怀里瘦小的人拥住,认真的哼着不知名的调调,眼神却瞅着不远处。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不远处冲天的青烟,在河边都能看见那些熊熊的火焰。
沈姑竹还是烧了解厄星君祠,现在正在发生着以前发生过的事,当然,这些都已经无法逆改。
“为什么偏偏就只有我沈姑竹不得善果。”她平静的语气里不知道隐忍了多少痴狂。
“沈姑竹!你在做什么?把孩子给我!”
站在沈姑竹身边的我和她一样,被这突兀的声音唤去了视线。
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岸边,此刻已经聚集了清潭村的主力军。
“就是沈家那个婆娘烧了解厄星君祠!把她抓起来!”
“对,抓住沈姑竹!”
周围的村民已经开始燥动,沈姑竹显然已经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妈是想要孩子吗?”
她却不以为意坐在桥边笑得凄凉,呼啸的河风刮乱了她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
“我偏不给,她死了最好,我沈家就不再被那破命格困扰!”
她低头温柔的盯着怀里的孩子,我有些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
现在她的神情根本就和她说的话不匹配。可惜,我却忘了凡事都有例外。
“去死吧!”
我被吓得下意识咬住了手背,就在我以为她不会的时候。
她突然出手掐住了熟睡中孩子的脖子,孩子还没有醒过来,她的力气大的惊人,此刻孩子已经被她掐着脖子悬空在了河面上。
冷笑挂在沈姑竹的脸上,此刻的她形同鬼魅般骇人。
嘭的一声,下一刻,我上次在梦里见过的那支纲棍就狠狠的砸在了沈姑竹的后脑勺上。
嘭咚,沈姑竹突然被外力攻击,手上一松,那个小女孩连挣扎都来不及便应声落在了滚滚的河水里。
我错愕的盯着手里拿着纲棍,穿着黑裤子的人,她是赵阿婆!赵安的奶奶!
“沈薄言,沈薄言,醒醒!赵安,你给我打醒她!”
肩膀上的痛感已经在通知大脑,我该清醒过来了。
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先入眼的就是方行旅那张放打的脸。有过前车之鉴的我被吓了一跳,猛得往后缩了一点。
“干嘛?”
“你问我干嘛,你应该看看你自己睡着了,都干了些什么!在我的车子上制造血案吗?”
已经暴躁的方行旅将我的右手拽了过去,粗暴的动作还是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儿。
赵安从后面递了医药箱给方行旅,这会儿我才看见,我的手背已经被我自己咬破了,一直在往外冒着鲜红。
领导给我清理着伤口,闲着的我无聊的四处张望,才发现我们现在在服务区休息。
“方哥,薄言这应该不用打破伤风吧?”后座的人问的一本正经。
“不用”
我狠狠瞪着赵安,他才要打破伤风,神经!
纠结的盯着方行旅给我的伤口涂上药膏,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上次方行旅已经不高兴了,要是再讲,我都怀疑我会被从车上丢下去。
他抬头瞅了我一眼,“有什么话就说,支支吾吾的可不是你的性格。”
“对,薄言,你真不是能藏住事的人。”赵安从后座探过脑袋来,盯着方行旅给我上药。
这个赵安真的是!不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
还嫌我藏不住事!上次他不也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