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素来都是行动派,赵安费劲巴力把瘫在地上的黎森拽了起来,抗着他下了楼。
坐在椅子上侧着身子支了下巴盯着黎森,他现在的情况看起来确实不是很好,灰色的毛衣袖口已经开始脱线,黑色的裤腿上溅到了白色的星星点点。
谁能想到前些日子他还风光霁月的在跟好朋友炫耀,现如今他最爱的那个人,浑身冰凉躺在哪里他都不清楚。
不过这些眼下都不太重要,现在要做的是先安抚好黎森的情绪,毕竟我们还需要他去营业厅复印阮景的通话记录。
为保万无一失,我还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阮景的电话,遗憾的是一直无人接听,如此说来还真没有销户。
窝在椅子上,方行旅将咖啡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仔细对照了通话记录和资料,还真有些发现。
颓废的黎森就这样突然重获新生,给方行旅丢了张银行卡,拿着领导给的名片离开了。
我被这波操作唬得一愣一愣的,疑惑不解的盯着眼前悠然自得的人。虽说这个委托是复杂了些,却也不是无从下手啊。
“薄言,你怀疑是阮叔叔?”
“那黎森不是更有嫌疑嘛,因爱生恨”
“说来说去,黎森确实过分”
坐在方行旅的旁边,后座的赵安又开始是碎碎念,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
与其关心这个,我还是好奇黎森接下来会怎么办,旁边这位也太平静了吧!
还有就是,方行旅最近怎么老是住在赵安家,难道他们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趁着方行旅去停车的空隙,我跟在赵安的身后迈上了台阶。
“赵安,为什么最近我们领导总是住这?你们”
终于说出了心底的疑惑,我欲言又止的瞅了瞅赵安。
本来还将钥匙转的哗哗直响的人停了下来,一脸鄙视的曲指给我的脑门就是一弹指。
“沈薄言,收起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啊!我们只是打算过年这段时间去云安,别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还有,刚才你为什么不理我?问你问题都会不回答了,一天天的跟谁学的?”
挠了挠我隐隐作痛的脑袋,赵安真的是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刚才我就应该压倒性的再问他些其他的东西,不给他发挥的余地,现在是悔不当初啊。
“行了,先进去再说吧!”
方行旅已经迈上了台阶,来到了我们身边,随手拿过了赵安手里的钥匙。
“不是,大过年的,你们就不能好好在家呆着啊!去什么云安,那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我以为赵安说去云安只是说说而已,直到现在方行旅开始安排行程,我才知道这两位真不是在闹着玩。
那个地方带给我的除了伤害大概就剩恐惧了吧,那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我怀念的地方。
对去云安我无疑是反感的,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是,光是想起来都让我毛骨悚然。
“薄言,我真的挺想去的,你看这个,还有这个。”
赵安兴冲冲的握着手机坐到了我的旁边,翻着里面的图片,后面那些雕花的建筑让我再熟悉不过。
“现在云安特别出名,尤其是这个古楼,网红打卡地,好多人都去过了,我也想去。”
“去看看阿姨也是好的啊,你都好几年没见过她了,我们陪你一起去呗。”
赵安的话确实让我有些心动,从妈妈走了以后,沈家那些人将她接走,我便再没有见过她。
我总觉得她是不会离开的,一直都在云安生活着,只是迫于那些人的压力才没有跟我联系。
而这些自欺欺人都会在我踏上云安那片土地后,随即消失。
最后我还是同意了和他们一起去云安逛逛,去看看那片我恐惧又怀念的土地。
在我映象里那座古楼就是沈家的祠堂,一般都不会允许外人靠近。可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竟然沦为了网红打卡地,不得不说这届沈家人完全没有当年沈家人固执己见一意孤行的风采。
望着天花板空旷的黑暗,一丝亮光如同利剑就这片黑暗一分为二。
下床将窗帘拉好,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现在是凌晨两点十五分,毫无疑问我又失眠了。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她二叔,那孩子都已经从祖坟活着回来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再为难她了!”
“二叔,二叔,求求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