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开始怀疑人生的是有一天帮妈妈切菜时,切到了手。
那种疼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如果这真是梦境,那也应该和上次在城堡被刺中的感觉一样,只有脑袋会告诉我受伤了而且,压根不会有感觉。
木讷的盯着自己的左手手腕,那里一片光滑,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曾经那么都如柯南一梦。
我的心如坠冰窖,在周苑的楼梯间遇到周怡时,即使是在梦里她的疤痕也清清楚楚的印在手腕上,而我的却直接消失不见了。
恍然如梦,打在我脸上的阳光都那么真切的灼热起来。
掏出手机,最上面的那串数字是赵安的电话号码,时间显示是二月初三,是我醒来的前几天。
从头到尾将通话记录翻了一遍,压根没有我烂熟于心的那一串,我的呼吸一窒,又仔仔细细的翻了一遍。
还是没有!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没有方行旅的电话号码,还是说这个梦境压根就不是依照现实还原的?
赵安的电话如同烫手山芋一般,我陷入两难的境地,他的电话一向打不通,估计我得什么时候去临安找他。
同时我又有了些期待,既然那些在现实中存在的东西在这里完全没了踪迹,那理论上是不是就说明了,这里和现实完全相反。
也许赵安的电话在这里打的通,怀着满心的忐忑按下了通话键。
“喂,薄言。”
听筒里的忙音还没有响三声就传来了我熟悉的声音,我震惊到瞳孔放大,握住手机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这里果然和现实完全相反,那妈妈还活着,这里的二叔公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然而令人头疼的是我现在要嫁给沈宏,那方行旅去了哪里?
“薄言,你别不说话呀!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来带你走的!”
外特?这令人上头的苦情剧台词是怎么回事?我开始云里雾里,既然确定了赵安现在是安全的,也得问候一下我们老大才是。
“到时候再说吧,赵安我先挂了,晚点给你发消息。”
反正方行旅的电话号码我倒背如流,通讯录没有也无伤大雅。
“喂,我是方行旅。”
还是他一贯的清冷疏离的嗓音,当然听见老大的声音,说实话我还是挺开心的。
“老大,我沈薄言啊!你现在怎么样?”
“嗯,挺好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方行旅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官方了?我没有来的及细想就听见他的声音混合着纸张摩擦的声音,是在看书吗?
“没什么事,那晚些时候我和赵安来找你呗。”
看了眼时间,才早上十点左右,还蛮早的,我胡乱的往手指上贴了张创可贴丢下一脸茫然的老妈上了楼。
在梦境里穿过门就能切换梦境,而我现在要去见赵安,在梦里乘车自然是不可能的,有更方便快捷的方式不用白不用。
“薄言?”
于是乎,老妈就站在楼梯口盯着我从卧室出来又进去,反反复复了好几次,我也意思到事情不对头了。
以前就可以为什么现在不行了?捂住了越来越疼的脑门,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此路不通那就换换条路自然是不可能的,那就乘车去。
“老妈,我出去一趟。”我仔细的掰了指头算了一下日子“五天后回来!”
将妈妈的呼喊声抛在了脑后,我终于坐上了去往临川的大巴。
到达临川时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一路沿着熟悉的道路而来,我停在了铁门前的石阶下。
穿透玻璃的是暖黄色的光芒,东张西望的环顾了一圈后才确定应该是赵安在家。
熟练的翻过他家的矮墙,借着灯光,院子里不同于往日种了各异的花草,我的脚步顿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还是不影响我接下的动作。
吱嘎,我随意的推开了赵安家的大门,一如既往,这家伙又没锁门。
“赵安啊!”
不要误会,这句“赵安”不是我喊的,但不影响我头皮发麻,脑仁崩裂同时热泪盈眶。
穿着天蓝色薄褂子的女人就那么一只手椅着过道的墙上,现在正盯着我,我仿佛都能看到她棕色的瞳孔。
我难以自持的冲了过来,一把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这个老太太。
“阿婆,阿婆,你终于来看薄言了!”
再次看见赵阿婆的我,哪里顾得上怀里人的僵直,只剩了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