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街口啃着冰棍儿,方行旅靠在墙角的阴凉处喝着矿泉水,奄不拉几的赵安滋溜着雪糕有气无力的吐槽道,“别以为你白就能任性了,这忽冷忽热的,小心晒的你丫感冒!”
我们都怕了赵安吐的昏天黑地,回农家乐的山路除了陡一点,弯度大也还算平坦,方行旅提议开车回去。
那个男人叫郑玉策,是郑瑜的侄子,去当兵那年也才二十,人这一生中年华最美好的时候,可惜对他来说却不怎么样。
因着郑玉策的关系,我们还了解到了郑瑜的一些信息,她在郑玉策参军的前两年就失踪了。郑玉策归家以后曾动用关系去寻找,还是一无所获,所以迄今为止郑瑜都没被找到。
这个郑玉策归家后因为残疾就没有娶妻,同辈的哥哥房里过继了一个女儿给他,好景不长,在郑玉策归家的第三个年头就因为腿伤突然恶化而离世。
从这开始,郑家就好像中了什么魔咒,隔三差五的死人,就连外嫁的女儿都回到郑家守家,魔咒没有因人丁兴旺而逃之夭夭反而越演越烈。
“郑家人会绝户是从郑玉策开始的,郑玉策死于突发的腿伤复发,三年都没事,究竟是什么让他的腿伤突然复发?”身后的赵安抿着唇目光投向窗户外,絮絮叨叨的。
赵安的话一直在我脑袋里盘旋,这个郑玉策身上还有些问题被我们忽略了,“我提议咱们明天再去一次郑家。”
“可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一直静悄悄的方行旅出了声。
“打仗自然少不了受伤,死人也很正常,就因为这样这个郑玉策反而不正常,记录再案的也就腿伤再无其他,挺牵强的。”
“伤残人士伤口复发确实能致死,那你听半山腰的大姐说起过其他的事吗?”赵安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望着我。仔细想想还真没有提及别的,见我摇头,赵安建议再去一次半山。
“带大家先走,我断后!”
四周一片灰蒙蒙的,站在高墙下的我眼看着一片乌压压的人从面前跑过,落在最后的是两女一男,男人扶着受伤的中年女人回头瞅了一眼赤着脚奋力压住铁门直摇头的人。
“姑姑,姑姑,我们说好一起回去的!”男人还想着回去救另一个人,低头盯着怀里已经昏迷不醒的人,一滴眼泪就那么从眼睛划落,他下定了决心将晕倒的人背上大步的随着一行人离开。
那个女人身上的裙子和这个世界是一样的颜色,只有地上留下一串红色的脚印,她的脚被石子扎破了。
嘭嘭,一串抢声过后,女人因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她的脚踝处鲜血直喷。我惊讶的看着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将快被推开的门关上还上了拴,又是一串声音,她再次被击中,这次却在也没有爬起来。子弹穿过了她单薄的身体,留下片片殷红,那个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笑容出现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的眼皮好像越来越沉,没多久就闭上了,在意的人成功逃脱,她应该很欣慰了。
里面的人没多时就翻过贴门,随意的将尸体丢在了门边,打开了坚固的铁门。
远处传来了枪声,那群人,目标太明显,能跑掉的几率不大。
这个地方被三座大山环抱着,唯一的出路就在我身后,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对面的山上挂着一条瀑布。抬头望着愈来愈灰暗的天空,看不见希望的地方和这个颜色还是挺配的。
实在是想不出来,那么陡的路,我怎么又睡着了,难道是方行旅车技好?
最后还是方行旅叫醒的我,隔着玻璃我都感觉到了赵安探究的目光,视而不见的从欲言又止的人面前经过。
“薄言”赵安还是叫住了我,“你要是很焦虑睡不着的话不如来和我们挤挤!”见我挑眉瞪着他时,就开始支支吾吾。
后面过来的方行旅一把揽过赵安的肩头,“小赵也是为你好,你最近有没有好好照过镜子?一会儿我们换个大点的房间好了。”
猛得惊起,房间里弥漫着面包的香味,耳边传来了赵安的咳嗽声。“妈耶!大哥你这起床跟诈尸一样,咳差点被你呛死!”
收拾好后,我们就出发去郑家院子,我又去了一趟大姐家,赵安和方行旅就在茬路口等着我。
大姐说她没听说过郑玉策还受过其他伤,不过她说的另一件事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郑玉策刚回来的第一年有次去帮家里赶牛,不慎从山坡上摔了下去,摔坏了胳膊。等大姐再见他的时候,他的手臂完全没事就像没摔过一样,而后更没有听他提过胳膊复发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