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颖推门进来,炕上一片狼籍,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俩女娃一人吃了几个暴栗,“不过节过年,谁允许耍钱的?夫君也不好好管管。”爬炕上把散落的硬币全没收,还把我手也掰开抢了个精光,回身斥责道:“你俩还不赶紧把棋子收拾好?等挨打呢?”
嘿嘿,还得颖来收拾她俩。看老四爬炕上认真收拾棋子地样子就好笑,二女还一边收拾一边给我耍鬼脸,被颖发现上去照屁股又两下,老实了,老四一边幸灾乐祸的偷笑。
“打,不打不成器。”我拉颖出来,屋里给俩姑娘透个气,“粮仓里木炭堆好了?”
“恩,连周济云家的钱粮都送过去了。”颖看里面俩人收拾的利索,笑了一会,“都让你惯的没样子,二女就不说,老四往后还嫁人呢。钱今个妾身全没收了,再不许带着她俩赌博。”掂量下手里鼓鼓的荷包,快溢出来。“还都是财主,家里闹了玩都耍这么大,够一家庄户吃俩月的。”
“事前没和云家通气,你拉过去人家可保不住要。”见颖靠在门外的柱子上,进去端了个椅子出来叫她坐下,拿了块豌豆糕递过去,“还没吃饭吧?”
“饿过去了,等午上一起吃。”颖踢了鞋。蜷到椅子上,舒心地咬了口点心,“这硬气人啊,就和鸡蛋一样,平时严丝合缝地没个破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可一旦开了小口,哪怕是针眼那么大,也就算是完了。她云家丫头也一样!前天受了咱家一次的接济。就算开了这个口子,后面想收揽就难了。头一次也不多借,借多了怕她疑心,掐了她需要的分量,先给她拿了两成过去。估摸她快用完了再拉些,一次一次的就积攒下了,呵呵。”颖仰头看了看我,抹了抹唇边的点心渣子笑道:“夫君还不信?等下就见分晓。”扬了扬手上的钱袋子,“和妾身打个赌不?”
“不许耍钱!”我一把将钱袋子抄过来,抓了一把放怀里,本钱拿回来再说。颖地话说地在理,云家既然拉下脸上门求援,就再都硬气不起来了。而且手段高明,积少成多,一步步的把云家朝死路上逼。等云丫头回过神为时已晚,“这下随你愿了,终于把仇报了吧。”
“唉!”颖哀怜地叹了口气,“也不是非得和她云家过不去,其实云家丫头也对妾身的脾气,要模样有模样,磨砺几年肯定也是个有本事的,凭谁都下不了这个狠心。妾身也一样。”转而咯咯一笑。脸上同情之色一扫而空,尽是得色:“可办什么事情没半途而废的道理。凭谁都不愿意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妾身也一样。对头就是对头,就算咱家白给她钱粮帮她过了关,她顶多是念个情而已,掉过头该沾的便宜照样沾,不会因为这个事就感激咱几辈子。再说不能眼睁睁看了对头家出个有本事地却置之不理,除根的道理夫君不是也教过学生么?”
我无奈道:“也算吧,”给秦钰上课那天颖在场,现在扣我头上了。不管怎么说,懂了个道理。和谁过不去都不能招惹女人,程初那号的看起来如同魔鬼筋肉人,招他顶多一顿毒打,伤筋动骨的躺床上哼哼俩月也就过去了,惹了颖这号的,嘿嘿……武则天妹妹估计也这个脾气吧。看着躺椅子上地颖,神奇的联想到威震后世千年女皇陛下,再有个五六年也该绽露峥嵘了,很期待啊。
不出颖的预料,不一会就有人禀报,云丫头收了钱粮,等忙劲过去会亲自登门拜谢。颖听罢笑的花枝招展,领了二女和老四去后面挑绸缎做衣裳以表庆贺。
雨停后第三天地样子,久违的太阳终于出现了,报复般的晒了起来,地里的雨水全化为潮气,蒸笼一般令人浑身难受。按经验,遭灾的人家还得等地干透才能撤离避难处,造纸厂不说了,兰陵已经下了命令,哪怕停产,谁都不许撵难民走;花露水作坊不同,老四明显没有公主的气概,三番五次的抱怨影响生意,然后理直气壮的赖到王家不回去,声称要死看着这些人,免得作坊里出事。
一早等二女老四才出门,颖就拉我说小姨子地事情,连续好几天了,连我晨练的时间都占用。
“老是不回去也不是办法,”颖看着妹妹一天和二女嘻嘻哈哈的发愁,“放咱家更没人能管她了,爹娘又不在跟前,成天就知道瞎混,养成野丫头怎么办?”
“没见老四瞎混吧?一早就和二女去作坊忙了,下午才回家,咋叫瞎混呢?”古代教育孩子的手段充斥偏见,男孩子野了匪了那叫灵气十足,家长会得意的给外人说:“臭小子野惯了,就这个德行,打都打不服。”然后转身给娃踢上一脚:“滚一边耍去!”用来显示自家孩子皮实,很自豪。放到女孩子身上就麻烦了,家长出门贴了墙根遛,见熟人都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