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比颖还想的周全。“我一直留心,李家那边我再观察一阵。你就放心住下,没人逼你。”
这一向狠下了本钱,动用手上的关系搜集情报,李家朝堂内外的大小事都不放过,收获斐然,看来自己有当狗仔队地潜质。不知道老李是怎么想的,最近反常,聪明人干糊涂事,得宠嘛,你自个偷着乐多好,非得搞的满世界都泛红眼,连自己够吃几碗干饭都拿不准了。这点上和人家许敬宗侯爷差了老远,同样的受宠,人家上下支应地多地道,贪是贪了点,可拿了钱就给你办事,让人恨都恨不出毛病来。虽说李义府和许敬宗是政治上的盟友,而许家和尉迟家结亲,权衡下势力,老李多少仗了许家的势。
同中书门下三品,新进男爵,根基有是有,但是官面上的相互利用依附关系,耍心眼手段一时得逞可以,受宠时或许能趾高气扬一阵,实力却远远逊色于树大根深的传统贵族。一旦失事,那就是墙倒众人推,万劫不复。
这就是我担心的,曹尚书早就意识到这点,锋芒内敛,笑面虎只笑不咬人了,还主动和清流攀上关系,能前后大半年时间忍受刘仁轨这张老脸就能看出曹伯伯下的决心。
李治手上拿了平西突厥的功绩。偶尔地耍个大牌不讲理,自会有令官跳出来给圣上提醒,可老李莫名其妙地为这点小事就跑出来和令官对台偏袒皇上,明里看着一时对了皇上的心思,可得罪了刘仁轨一类的楞头角色就得不偿失了。唐初,官场以清流为多,最要不得这一时的荣宠,一旦皇上觉得自己有点过头。想平衡一下朝中的气氛,老李就可能被揪出来当了出气筒,到时候许敬宗也绝对不会拉他,结局悲惨……
想着想着,一个机灵。回手猛抽自己一巴掌,我这是怎么了?老四的终身大事,亲亲的小姨子,我这个姐夫竟然满脑子里乌七八糟。完全忽视了当事人地想法,首先权衡起王家地利益。忽然变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镜子里站了个陌生地家伙,以前虽然也不单纯,可还没到这么丧心病狂的地步。
人活成这个样子就过分了,想想颖,她把妹妹的终身大事交我商谈,我却当了自家的买卖看。心里一阵歉疚,我是个混帐!
“不好办。”我给颖实话实说,“老四一旦出嫁就成了个尴尬角色,没有内府,没有王家一路照应,李家绝对不会上门提亲。”说白了,人家根本不是冲着陈家去的,从最近的情况看。老李觉得自己势单力孤了。不小心得罪人太多,打算利用皇上皇后荣宠有加时候广植势力。李义府三个儿子。老大早先想找杜家地闺女被杜风拒绝,转而找许家联姻也被搪塞,只好娶了户部侍郎的女儿,看来李家还是一直被排斥在传统贵族之外。如今二儿子直接找老四是个好算盘,虽是商人,却内府里上下熟落,女人家时常行走禁内方便,最主要还有兰陵公主这个靠山,身份不高却上下都能通消息递话,加上身后又能获得我这个奇怪家伙支持,老四物美价廉。李义府就算朝堂里混不如意也能给李家留条东山再起的后路。
颖点点头,轻叹一声,眼里泛起雾气,朝一边扭过脸。
“哭啥?你也不愿意老四往后夹在中间受委屈吧?”要嫁给李傅,老四往后三面都不好做人,“为她好。我没存私心,或许一开始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可这会都是站了老四立场说话。”
“恩,妾身晓得夫君用了心,可就是心里不好过。”颖在眼角上抹抹,“我家妹子可怜人,从小心大,一般人家看不上,大户人家又居心叵测,好端端的年纪就这么耽搁,当姐地心里揪的慌。”
“这话我不该说。”我无奈摇摇头,能感受颖此刻的心情,“你找老四说说吧,朝陈家依照老四的立场剖析下,老人虽说顽固点,可你拿了身份,他们也得听进去。”说是自家事,可王家没有出面阻拦地道理。“人家朝廷大员,推辞的借口尽量说的谦恭些,实在不行我托人去说。”
我对这种事不在行,可为了让老四放心,还是速战速决的推掉好,对两家都好。“你见多识广,给提个醒。”兰陵人际关系比我老练,有时候拿不准的事情问她总是最有收效。
“好好的,推什么?”兰陵有点惊讶,“一直说给老四找不到个合适的,如今送了门上,那天我也看了,李家后生是模是样的,配得上。”
“配不上,老四配不上人家。”
“呵呵,”兰陵翘了兰花指在面前比划一下,“你有想法?”
“胡说!”朝兰陵挤了一膀子,“不开玩笑,还是推辞了好。”
“那还是你有想法。”兰陵这次说地认真,没有调笑的意思。“你摸不到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