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野人后裔往后能占领这大好河山,更不会相信雅契朵的那帮鬼民能和一个帝国抗衡许多年,“我坚持认为应该在分化吐蕃大部的矛盾下,尽量拉拢融合雅契朵这种偏远部族。花不了多少本钱,提供些粮食,鼓励他们走出来和我们通商,甚至可以暂时允许他们头领有个大唐地空头官职,就像我现在这样。”
兰陵有些惊奇地看着我,仔细打量半天,扑哧一笑,“很少见你这么认真过。可我觉得把他们封闭在所谓的天险里饿死比较好,你说呢?”
“你斗气啊,传出去惹人笑话。”我难得认真一回,兰陵竟然不配合,弄地我好不容易积攒的雄心壮志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瘪了下去,垂头丧气道:“算了,反正茅三朵那边也打的欢实,你可以尽管利用,吐蕃内部矛盾已经开始激化,以你煽风点火的本事应该可以游刃有余,我就不想朝里面搀和了。”
“真的认真了。”兰陵发现新大陆一样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那不行。你说说而已,我又主持不了大局。要不你就像代销我家瓷器一般的认真写份企划,该用多少时间,该筹备多少钱粮,该在什么时候采用什么措施,该让当地怎么去配合朝廷的动向,条条框框的分派清楚,有了这个我才能……”说到这里眼珠子转了转。“犹豫么?”
“犹屁,我才没这么多空闲,你爱咋咋,我回去就给臭男撵走,反正那边就是乱了我估计也化成一把骨头,没必要管后面地事情。”说完爬了兰陵的新软榻上撅个屁股养神,不错,这榻好。在上面做什么动作都舒服。
“还闹气,”兰陵笑了,朝我屁股上拍一掌,“才华横溢,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连化成一把骨头后的时都能掐出来,怪不容易的。”
不屑这个说法,小看我了。完全可以在这个基数上乘以三,没必要在个女人跟前显摆。“听不听由你,我说了,我尽心了,我做了我该做的,哇哈哈。”
“不知道你想什么,”兰陵表情怪怪的,“神神叨叨。中邪一样。
就在我正盘算回去怎么敷衍臭男再给他撵走的时候,兰陵轻轻推了我一把,“说服我没什么用,你得说服那些顽固的老家伙才行。我们究竟打什么旗号给那帮野人提供粮食呢?通商显然行不通,触犯国法;藩属国?那么个地方根本没有立国地条件,就算立国了,大唐和吐蕃两国都不会同意,是吧?”
“你想说什么?”
兰陵想了想。拉过地图在我面前指指点点。“那个地方不同于西边,你前面说的给个什么虚弦官职的道理行不通。如今吐蕃国内乱局伊始。并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和在吐谷浑吃败仗不同,毕竟是在别国的领土上争战,还没有波及到本国领土的安危;可一旦大唐这个时候并下雅契朵的话,就不再是借助吐谷浑牵制吐蕃了,演变成大唐和吐蕃直接的领土纷争,很可能同时触怒吐蕃两个大势力。我们看似扩充了版图,有那么点好处;可却让吐蕃找到了缓解国内压力地办法,或者借助这个契机让一方势力坐大,或者两方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这都不是我们想见到的结果。一旦他们将矛头指向我大唐的时候,相对雅契朵那点好处就变的微不足道,甚至得不偿失。”说到这里朝我笑了笑,“这个雅契朵我们肯定要把他并入版图,可不是现在。这点你肯定是想到了,可嘴上不服输而已,总要和我争个长短。”
兰陵太给我面子了,或者说她在给我个台阶下。我没想的这么周全,以我地能力也没办法想的这么周全,我不过是个拥有本科文凭的半文盲而已,说是多了一千多年的知识,这并不代表我能把这一千多年里老祖宗总结地经验自如的运用出来,说白了就是个嘴货,只会夸夸其谈的家伙。
不管在什么年代,专业人士依旧是专业人士,不是我这种半吊子军事爱好者能比拟的。或者别人可以轻快自如的蒙骗古人称王称霸,我不行,或者我回的时候不对?面对这个精英云集的年代,我最大的作用就是卖花露水地同时再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用给我面子,我没想到,从没想到过。”还是承认了好,兰陵不是外人,不必要装腔作势的撑门面,多听听也好,毕竟兰陵在这些方面给我当导师绰绰有余。“我这就回去赶那个臭人走,派人给他押运回剑南,绝不会让他在京城里搅事。”对不起朋友吧,其实我根本没拿他当朋友,心里有点愧疚,可外族人的生死关我屁事。
“那到不必。”兰陵贴过来,拉了我胳膊晃了晃,“不到万把人的小部族而已,正好用那个雅契朵当个引子,呵呵。交给我来办,”说着提笔写了封信,吹了吹,“你看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