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后悔。
和这些人一比,常贵太可怜了,不过我觉得他最可怜的事不是怀才不遇,而是我不在的时候单独面对刘仁轨地那种心情,我几乎都预料到了,常同志三天后肯定会觉得我在谋害他,给他架上了油锅,嘿嘿。
“这笑什么呢?”颖摇了我几下,“怎么说了几句就没音了,光一气傻笑不停?”
“没事,”赶紧给颖肚子托好,“说,刚说啥?”
“说陈家的事啊,”颖站靠在软榻背上,扭头朝门外看看,“老四缠了二女说军里采购的事呢。”
“我意思交给二女去办,咱俩没必要搀和。”我和颖不出面好些。既然是合作,而我一直提倡公平合作,老四觉得身为陈家的代表不该被排斥在花露水作坊某些项目外,凡是所有的项目都应该是两家共同管理,觉得二女的做法有点太独了。二女则不想让老四染指她的研发小组,而老四的要求于情于理也不好拒绝,就想把研发小组拉出来单独成立一个机构,直接归她统领。颖了解其中经过。虽然对陈家有机会翻身感到欣喜,却在合作项目上一直没有表态过。
“妾身没那个本事,肯定不去搀和。”颖幸福地感叹一声,摸了摸肚皮,“这肚里地孩子才是妾身最要紧的事。至于陈家怎么怎么,好了当然高兴;纵是不好,出了陈家地门,能帮则帮。帮不了也不歉疚。”
“哦?”
“该是个什么就是个什么。王家好,陈家才能好,这是个前提,也是这个道理。”说着笑了,“这话让娘听见又该罗嗦了。”
“哦,”我点点头,颖把话说的明白,陈家就是想翻身也得看王家脸色。不是想翻就翻的。笑着摇摇头,“咱俩再有闺女说了这话出来,按你的脾气得朝死里抽吧?”
颖扶我肩膀上笑了,“怎么说呢,没夫君这么喻事的。爹娘给嫁了过来。头三年上王家是这么个光景,虽说当闺女的不能恨,可终究有抱怨地地方。亏得夫君醒过来变了样子……您可别气,妾身没抱怨您。就是头三年里偶尔说说气话,心里可没抱怨过一句,这不管咱俩的事。往后啊,儿女的婚事可不能犯了糊涂。”
颖是切身经历过的,话也说的中肯,不管现在怎么样,一开始终究不幸福,区蠢其中酸楚。也幸亏是我碰上了。要不王家的日子到现在不知道怎么过呢,颖对父母有看法是应该的。
“明带你出去转转吧?”老是待了家里不好,颖喜欢的各种社交活动都停了,成天就庄子上转悠几圈,有时候能看出来她有点怀念以前地日子。
颖眼神一亮,忽又暗淡下来,笑着摇摇头,“孙婆婆说了。少出门。少上马车,经不起颠簸。有夫君陪着就够了。往后有的是时间出去。夫君虽说起了假,可还得常去农学里看看才是,老是家里陪了妾身可不对,别人说闲话。”
不在意一笑,说闲话不怕,别说闲话,如今就是想招惹我都得掂掂分量。就和兰陵分析的一样,朝里两派明里看似偃旗息鼓了,可暗地里都卯足了劲找对方不是,如今我的位置很有意思,说是四品散阶一无实权二无实势,却是两帮极力拉拢的对象,我若站了谁家阵容里就等于拉过来两家超级豪门,秦钰如今在姚洲干地正顺手,一旦像刘仁轨所说唐帝国战略重点由北朝南转移的话,秦钰首当其冲是南边的领军人物,往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程家不用说,程老爷子在西线取得地一系列战绩随便拿一个出来就能给别人砸死。突厥没了,那么牛x
的吐蕃人硬硬被打成半残疾,唐帝国西北的就俩能称上号的敌人被老爷子亲手灭了一个半,如今谁能傍到程家就把大事办了,以程老爷子的护短脾气,金銮殿上都敢抽对手嘴巴子。
王家的关系不止如此,谁都知道粱建方的阎王脾气,不拿圣旨都敢带人抄要员家(干过,当年平叛的时候在地方上没少抄,老家伙有钱),我是他从右武卫上硬抢过去地,为这事人右武卫头头老大不乐意;先不说我和粱建方什么关系,光这举动就能让人误会。
不但救过李绩命,光农学里经费全我一人从内府抢回来的,这年头跑内府里耍横要钱的也就我一人。还有许多千奇百怪我都不能理解的传闻,反正自从许敬宗的大儿子见我和杨泉亲热的样子后,如今在外面碰到了非得停了马车等我过去他才动,老远那招呼打的亲切啊,好像他全家欠我钱。
说耍横,王家有资格,难得就是低调。咱低调做人,高调活人,除了刘仁轨这老不死的敢给我脸色看外,别人不管什么身份一律笑脸往来。道王号称狗屁不通不讲理吧?就爱和我瞎侃,一个月不见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