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三章
害喜?
不确定。兰陵反倒不显得那么着急南下了,自从有感而发钱庄这个模糊概念后,总是似懂非懂的问这问哪,逼了我将相关的一些运营模式一一陈列出来。
虽然没有当过行长,手头上干的最长的是信贷业务,但对别的部门的职能还是非常熟悉的;总体来说国内的业务范围,下至储蓄所的出纳,上至人民银行的管理条例都能说个十之八九,要说还是人金融业的培训力度跟得上,三天两头都安排不少强制学习的机会。
不要小看银行里的科级干部,无论哪个,只要有个五、六年的工作经验,加上这五、六年的金融制度培训,理论上完全可以胜任一家国有银行行长,至于别的就不好说了。
现在兰陵感兴趣的已经不是牢狱般的管理制度和某业务的运营模式,而是整个系统的基础概念。她带了探讨的口气和我交流的时候显得非常自信,毕竟认为面对一个新兴产物的时候终于能和我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了,不再用求教的口气发问,直接就将自己这些天思索的问题摆在桌面上研讨,很显摆的模样,一副力压我一筹的挑衅表情。
“不用怕为难我,想不通的赶紧问,等我给朝廷制定好管理现行办法时候哭的是你。”给兰陵的问题一一解释的支离破碎,太幼稚,这那是探讨体系基础?简直是对穿肠上门找场子,等我管理办法出台就让内府吐血去吧。还四成的押运费用……算了,先四成还是合理的,毕竟起步阶段,运营成本太高,没有高额利润刺激不行。
“那你说是什么?不用洋洋得意,都没见过的新事物。不见得我就非得比你差,你说的那些听了合理而已,至于用起来能不能顺通还两可呢!”兰陵最不待见我在她跟前这个模样,已经不讲理了,连通闻才能答理的道理都不顾,胡搅蛮缠之余还伴随了手脚上的小动作,并多次质疑我地人品。
“听道理的时候就要讲道理。”换了个自卫的坐姿,手里摸了个硬木盒子防身。“不要打人,也不要威胁人,你在外面和人探讨学问的时候就谩骂殴打一起来么?人品好不好管你屁事,就事论事,蛮横行径只能说明你除了四肢发达外再没别的优点!”
“好,你重说,我看你两次说的一样不!”兰陵对我不经过考虑就随口就给她论点驳斥的行为难以理解,认为我不过是嘴皮子耍刁。“不许发愣!”
没发愣。不知道她让我说哪一点?刚辩驳的多了,一时反应不过来。“给个主题。”
“你为什么说钱庄现在出现并不合理?说内府不过是一种畸形地商业先行思维导致了钱庄的提前诞生?”兰陵不服气,她认为内府如今的运营模式非常成功,不但对外成功的施行了原始商业掠夺,还间接的拉动了唐帝国内部的商业发展。把内府比喻成一条即将进入池塘的鲇鱼,大家不动起来增强抵抗力就有生命危险。
又胡扯,这简直是糟蹋人鲇鱼。鲇鱼多辛苦,这边吃。那边还要小心被养鱼的当祸害下油锅,内府根本就没有危机感,打了皇家招牌肆无忌惮地机构明显就是鲨鱼,大白鲨。
“不说内府的机制优势,先说说你的思维局限性。内府如今是个商业化机构,你作为大掌柜首先考虑的是内府用什么手段来赚取更多的利润,以商论商产生钱庄这个念头无可厚非,非常正确。”起身端了茶碗放两人中间。指了指里面地茶水,“纠正一点,我没说钱庄不能出现,我是说除了汇款外,若要发展其他业务可能有点早而已。就和这茶水一个道理,大环境不允许你把这种东西作为一个完整体系来搞,你现在做的一切探讨都是不必要的假设。将目光锁定在汇款业务上就行,搞好它对国家是最大的贡献。”
“这和你以前说地话不同。当时订制度的时候你拿出那么些经营办法。又是收存又是放贷,说的我心思飘摇。可今天来怎么就换了口气?”兰陵拧了眉头鄙视带不屑目光扫过。“我依照你的说法才把道理想周全,如今你又矢口否认了。”
苦笑下,“当时和现在不一样。当时我婆娘想赚钱,站了你男人的角度尽心尽力的帮助你,恨不得让你连户部银库都挖走。可现在我成了朝廷任命的银监,咱俩成了猫和老鼠的关系,我适时限制你地权限是正确的,你在我的限制之内掏空心思钻空子也是正确的。”轻轻将兰陵拉到身边,柔声道:“现在放开内府不谈,你换个立场站在我一边来思索,既然顶了这个公职,我若是要在这个职权上稍微给内府有一点点倾斜是什么后果呢?”
说着拉过兰陵的手用尽全力的捏住,“你挣扎,用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