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明天再办。
所以说程家人品位都不高。剑南气候湿暖,水草繁茂的,人汉江边上起个竹楼是隔潮气,加上独有的山水地貌,弄个江秀月明、竹楼揽胜的最合适不过。可关中这旱塬上,黄土坡底下一指宽个水面还流的湍急,学人家搞哪门子竹楼嘛!弄的和个粪叉一样树了坡顶,两股风过来就吹垮了。
唯一让人满意的地方是菜式丰富,和突兀地竹楼怪景多少抵消点。没看出来程初的本事,这季节不知道从哪弄的鲜菌子来,不管是爆炒还是炖汤,都鲜美无比,好口福。
“明就朝您那边送些过去,”见我吃的香甜,程初咧嘴笑啊,一副本事全写了脸上的样子。“去年春日本说运了些刺树杆子看能不能发木耳,可谁知木耳没长出来,到楔了不少鸡冠蕈(一种外形朴素味道鲜美的毒菌,易培育,可入药。清初有人曾作为药材养殖,但失去毒性后全无药效,却成为可口菜蔬在民间流传。于陕西南部秦岭山区养殖最为广泛。因前身为毒蕈,清政府禁止市面出售,所以无官方文字记载,某县志里偶有提及)在里面。”
吃了一惊,问道:“家养的?”
“高先生帮忙的,养了一年多人才敢吃。”程初夹了个完整菌菇放了盘子里给我看,“就这个模样地,一开始两茬牲口都不敢吃。后面就好了,长长自己就没了毒性。如今高先生让人在后坡上挖了四个大通顶地大窑洞,一天收好几十斤,吃不了就让农户拿去晾了干货,年里农家都有个贴补。”
“费事不?”这是好门路,程家有土坡挖窑洞,我家里也那么大坡挖几口窑太容易了,这年头干货值钱。鲜货更是少见,偶尔养牲口的棚子里发些子还都不敢吃,赶紧清理了怕伤了牲口。这往后每天弄上一把炒个菜熬个汤地太爽了,日子过的滋润。
程初果然是个吃货,一问三不知。光人高老师一人忙了,他这边出钱出地就是不学习,多好的老师也教管不了他这学生。两下给饭食划拉完就让程初去给高老师请过来,先不说给王家养蘑菇的事。本了农学少监的身份郑重其事的将高老师的努力做了肯定,打算近期由农学出资成立一个相关菌类养殖部门,让他将养殖经验详细纪录下来作为相关重要课题来研究,而王家和程家无条件给提供场所,想要多大就挖多大,钱不是问题!
高老师明显激动起来,成立专门的攻关小组啊,有常贵地大白菜攻关小组在前面的表率。这可是升职的前兆。
菜篮子工程嘛,意义重大。至少王家庄子上下的菜篮子比当初要好看许多,禽蛋菜蔬的,现在又加上鱼和菌菇,实在东西,在我们这些一无政治理想、二无盖世武功的平凡人心目中比体制上搞等边三角形重要多了。只要有口饭吃,再混乱的体制也有肃清的一天,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也曾说过:饿肚子地共产主义要不得。无论在什么国情下。填饱老百姓的肚皮才有条件谈体制,这是最起码的常识。
这一点上唐朝人就很本分。至少这个强大的帝国里不会产生那么多狗屁不通的愤青,像我这种没有挨过饿地小屁孩也曾经有高谈西方体制的时候,现在想想很丢人。来到唐朝后才深深理解到民主的含义,就是地里的庄稼,家里地屯粮,园子里的瓜果、菜蔬,池塘里的王八、游鱼,或者是作坊里的棉、布、香水。这些才民生,有民生才有资格谈体制,有体制才有条件……其实照我现在来看,只要能朝嘴里搁的东西,都统称为民主!
版图扩张到银河系外有个屁用,还没盘子里多几片美味可口的新鲜菌子来的实在,等一亩地都打五、六百斤粮食了,不用发疯玩命的下劳力禁锢在农田中地时候,想工业革命就工业革命,想文化大革命就文化大革命,咱一次革命俩,革好一个,革砸锅一个。
就这一点上已经能感觉出细微的变化,今年地方上没有朝王家来监察粮食的种植比例了。颖小声告诉我今年春天家里偷着多种了一百亩的油菜,地方上没发现,很得意。打算明年偷种一百五十亩,反正粮食亩产又比以前大的多,要交的官粮不少官上的,冒着被罚款的风险在家里存粮足够地情况下合理种植经济作物很刺激,很有挑战性。
“小心啊,抓住够批斗咱家一半年地。”别人家好办,可我这顶个农学少监的旗号公然违反国家度令,一旦被抓住就够人恶心一阵了。“别为了点小便宜吃烂亏,又不是卖不起油。”
“不是咱一家,官上也有知觉,不说罢了。”颖挡开我筷子将盘子里地菌菇夹了块抛给旺财。旺财受宠若惊,嚼都不嚼就咽了,眼巴巴等第二块扔下来,和颖对了眼看。
自从高产作物逐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