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侦察小队顺利归来之后,装步一营和二营立刻马不停蹄地做起了冲击准备。
此时的战场,硝烟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天空被炸弹熏染得灰蒙蒙的,太阳只能透过那厚重的烟雾,洒下几缕昏黄的光线,仿佛不忍直视这残酷的战场。
地面上,炸弹炸出的弹坑密密麻麻,像是月球表面那坑洼不平的地貌。有些弹坑中还冒着黑烟,刺鼻的火药味混杂着焦土的气息,令人作呕。
周围的树木,大多已经被炮火摧残得不成样子,有的树干被炸断,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树枝上还挂着被炸烂的布条和装备碎片;
有的虽然还勉强站立着,但也是枝叶尽毁,焦黑一片,在风中摇摇欲坠,发出“嘎吱嘎吱”的哀鸣声,仿佛是对战争的哭诉。
一营和二营很快合兵一处,犹如一股钢铁洪流,直插日军山川洞主阵地。
一时间,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战士们的脚步扬起大片的尘土,这些尘土和硝烟混在一起,让整个战场更加混沌不清。
随即,按照作战部署,一营协同高炮连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转向朝着日军左翼阵地小龙山方向迅猛冲击。
小龙山原本是一座植被茂密的山丘,如今却被战争的恶魔侵蚀得千疮百孔。
山上的植被被炮弹炸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些残根断枝,山体上也布满了弹坑和被炸出的沟壑,山石被炸得粉碎,碎石在冲击力的作用下滚落到山脚下,堆积成一座座小“石山”。
二营也毫不示弱,朝着右翼百山方向奋勇冲击。百山的情况同样惨烈,山上的树林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焦土,偶尔还能看到未熄灭的火苗在风中摇曳,像是在挣扎着不肯熄灭的生命。
两个装步营的六个连的装甲车像是一群钢铁巨兽,轰隆隆地向着日军的阵地冲去。
那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如同雷鸣一般,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这磅礴的气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碾碎。
装甲车巨大的轮胎碾压过地面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所到之处,扬起更高的尘土,像是在战场上卷起的一道道黄龙。
日军这边也马上反应过来,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各个小队的小队长就像被激怒的野狼一般,扯着嗓子招呼着还没有被炮火炸死的士兵迅速组织反抗。
他们在枪林弹雨中奔跑着、呼喊着,很快就形成了一道道防御线,展现出了日军较高的军事素养。
野津道贯正在山洞内的指挥室里,这个山洞位于一处陡峭的山壁之下,洞口周围怪石嶙峋,布满了青苔。
山洞里阴暗潮湿,洞顶不断有水珠滴下,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地面也是湿漉漉的,有些地方还长着滑溜溜的苔藓。这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他刚刚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可外面突然传来的骚乱声,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又让他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波浪。
“八嘎,是怎么回事?”野津道贯愤怒地咆哮着,声音在狭小的指挥室里回荡,惊得洞壁上的几只蝙蝠扑棱棱地飞了起来。
这时,次长福岛安正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由于跑得太急,他气喘吁吁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他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慌张地说道:“不好了,大批的铁甲车正在快速接近。”
参谋长上田有泽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神色,他慌张地说道:“纳尼,立刻组织步兵大队阻击,通知第一炮兵联队炮击,一定要阻滞敌人进攻速度,同时派遣第三步兵大队回援。”
福岛安正听到命令后,急忙点头,连话都顾不上多说一句,就像一阵风似的迅速前去布置任务。
野津道贯则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满是绝望:“天要亡我野津道贯吗?”
由于是丘陵地带,一营和二营的冲击道路崎岖不平,坑洼与缓坡交替出现,这使得他们并不能使出全速。
装甲车在这样的地形上行驶,就像一只只笨拙却又充满力量的巨兽,车身随着地面的起伏而摇晃,履带在泥土和石块间艰难地咬合、转动,发出沉闷的“嘎吱嘎吱”声。
车顶的20毫米机炮如同愤怒的火神,不断地进行扫射。那火舌从炮口喷射而出,一连串的子弹带着死亡的呼啸飞向日军阵地。
每一次射击,机炮都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伴随着枪口闪烁的火光,仿佛是夜空中最恐怖的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