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心里一哂,无声失笑。到了外面,他收了笑,脚步一转,往陛下此时所在的屋里去。
他走到跟前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的道:“陛下,那药中的安神成分确实于连姑娘无碍。”
“嗯。”
崔厉淡淡颔首,示意他可以下去了。接着,目光依旧看着手中的东西。
这是他从宗昱带回来的那个箱子里翻出来的,是齐弈曾经走私的帐簿,除此之外,那个箱子里还有少许信件。
崔厉面无表情看着,只这些,就已经足够定齐弈的死罪了。
目光瞄了眼那账本上的铁器数目,嘴角讽然一勾,崔砚曾经为了敛财,竟是连铁器也敢和齐弈一起连通私运域外。
呵。
手指凉凉的捏着手中账本。
……
连梨睡得正好,忽然,她觉得身体一空,吓了半死。眼皮猛地一抖,慢慢睁开。
才睁开,身体又一重,重新沾上床榻。
身侧她旁边的位置,这时躺下崔厉的身形,他身上还带着水汽,看着是刚沐浴回来。
连梨的心跳落回原地,是他啊。不过,他忙的这么晚?她望了眼帐外影影绰绰的烛光,忍不住启声,“您才忙完?”
“嗯。”沉冽的声音应下,旋即,连梨觉得腰上一重,却是他忽然搭了手臂过来,同时,听到他身形侧向这边的轻微响动,他的鼻息轻轻呼洒。
“怎么醒了。”
这一声淡淡的,但平淡中却有着不难听出的乏意,连梨抬眸看他一眼,她很少见他声音中透出疲惫。
崔厉确实有些乏,处理齐弈那些事,让他想到了曾经。
齐弈曾经是崔砚一党的人,不过他藏的很深,崔砚也一直没在明面上与他交集,他那些兄弟一直都以为他是中立一派,只效忠他那个父皇。
呵,崔厉嘴角扯了下。
若非那回他破釜沉舟去守陵,他也发现不了齐弈和崔砚有勾结。
但,好在也为时不晚。
崔厉闭闭眼,眉眼沉然,周身气息沉淀。
“才睡过,睡得不深,所以才醒。”连梨边答,边在黑暗中继续看他。
他已经闭上了眼。
闭上眼的他,眉目中冷乏的感觉更浓了。
上回他几乎彻夜通宵她也没见他神情如此,这回才是凌晨,他脸上乏色倒是更明显些。
她轻轻凝住呼吸,不想吵他,好让他好好睡一觉。但不想,她以为乏的立马就要睡过去的人,隔上好半晌却忽然又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