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脸色好了些,回抱了他的腰,还仰头亲亲他。李伯宗抱起她,直接往榻上去。
红帐霎那落地,遮挡床帷。
之后他以为这一茬就算过去了,可正当他下榻要去沐浴时,她又从背后抱住了他,咬一口他的耳朵,“说,心里可还惦记着村里那个大字不识的刁民?”
李伯宗:“……”
叹气,从身后抱了她过来,“我的娘子是你,我怎还会惦记其他人?”
江菱哼一声,笑了。
“你有了我,可不能再惦记从前。”
那样一个卑贱的人,岂能与她相比?
想到这点,噗的一声乐起来,笑自己真是疑神疑鬼,正如她所想,对方一个丑八怪,哪里比的上她!
是的,江菱在心里下意识以为连梨是皮肤蜡黄发如枯草的丑八怪,心想伯宗就是当时在村里没见过世面,又受宗族影响,这才草草娶了个刁民蛮夷当妻子。
那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他的才貌!
初见时,她一眼就相中他了!他相貌端正又英气,她喜欢极了。
那时还是春闱前,她和哥哥去郊外踏青春游,看到了他与同袍们素色青衫,满身儒雅。当时她就一眼看到了六人中的他,他是其中最出色的。
她催促哥哥把这些书生叫来一起游玩,之后就有意无意看他。他撞见了她看他的眼神,她也就更加直白,还递了糕点过去让他吃。但他笑一笑,倒是没动。
那天之后,她让哥哥打听了他住哪,听他只是租住在一间民舍,心中已知他多半不富裕。但她兴趣依旧不减,就是可惜,之后都没怎么见过他了。
直到殿试放榜,御街夸官,她再次看到了他。他一身状元服,高头骏马,相貌堂堂。她的脸红了,也无比确定,自己很喜欢他。但这股红意很快又退了,因为她看到两边有许许多多的人络绎不绝在往他怀中扔帕投花,江菱不悦,心想这是她看上的人!
当时,便风风火火命人去他租住的住处等着,待他游完街一下马,便让人把他架上马车,回江府。她给自己榜下捉了个婿!
她心里甜的不行,满心满眼都是他,可他一上来,倒是忽然说他在家乡已有妻子。
这也是为何江菱一直耿耿于怀,他被她拉上了马车,倒是第一时间就说他有妻子想让她退却,他竟然不欢喜她?
江菱心里很不快,不快他为个乡里的黄脸婆,竟然对她如此没眼色。
她生气,“行,那你走吧!”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走了,江菱心里的火气那个大啊,脚步一迈又把他拽了回来。
“你有没有眼光啊!我哪里比不上你家里那个黄脸婆?”
那一刻,竟看到他有一丝沉默,他或许还真以为她比不上。
江菱怒了,狠狠推了他一把。
他吃痛一声,结结实实撞到马车车门边,她脸色微僵,但他即使疼了,却也没说什么,朝她有礼的作了个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江菱心里负气,对他是又恼又怒。
可心里那股喜欢,一点没减,他有妻子没瞒她骗她,她心想果然是她看上的,人品不赖,但欢喜过后更是懊恼,她都如此主动了,这个书呆子竟然还拒绝她。
江菱恼的揪帕子,她让马车又折返回去,后来她在马车里看到他宴请同袍,他租住的房子里不断飘出酒香。
她等啊等,终于等到他屋里的客人走了。
她直接下了马车就风风火火过去。喝醉了的他脸色微红,精神有些懒,江菱看得更欢喜了。
她上前,嗔骂他,“我都不在乎,你个木头呆子竟还不识相。”
是,她不在乎他有妻子,也压根不把他那小地方的妻子放在眼里。她如今已经十九,两年前,与一起定了亲的表哥实在意合,元宵佳节情难自禁之下与他一起同榻枕被,越了男女界限。后来那事被家里发现了,本来这事遮掩遮掩也就过去了,因为二人本就定了亲,只待成亲便是。但哪想,不日表哥家就被先帝清算,她也彻底明白,那日是他特意哄了她与他行事,就是想家里不得不为他家求情。
但父亲没为表哥家求情,她也对他极失望,最终,这门亲事随着表哥家落狱斩首也就名存实亡。江菱那一阵很气愤,当然这两年下来,当初那个表哥她早已经忘了。
这期间,家里一直没停过给她张罗亲事,但江菱一个也没瞧上。他们找的都是什么人啊,各个小门小户,她自然不肯!
这么拖来拖去就到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