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杀人都敢,哪里会被一个病唬住。你如实和我说吧。”
辛貔见他坚持,也就将他的病如实告来,他把昨日和陛下说得话告诉了他一遍。
孟巨静静听着,听完,叹气了声,神情落寞。
辛貔看他这样,后悔了。心想怎么就真的如实说了呢,年纪大了的人,但凡听到自己身上病多,一般都会难受。
他勉强着补着补,“您放心,这些都能慢慢调理。”
孟巨看他一眼,见他尽量安抚他,笑了笑。
“辛太医放心,我只是感叹一下人要服老罢了。”
原本,他还想着或许他能身体康健一直到七十多岁呢,偶尔甚至想过,或许他能在朝中为陛下一直效力到那时才乞骸骨待在家中养老。
但这几天,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大幅下降,现在听辛貔一说,明白原因了。
曾经年轻时仗着底子好常常通宵达旦,吃饭也时常不规律,如今老了,病都来了。
唉,不服老不行啊。
摸须又叹气一声,问辛貔,“那你觉得,我能活几年。”
“孟大人不必悲观,您的病好好调养着,是没问题的。”
孟巨听出了话外音,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得好好养着才能活久点,不然估计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再次突然晕倒了。
笑一笑,心里虽失落,但也得想法子面对,“老夫知道了。”
“这两日实在是麻烦辛太医了。”
辛貔:“哪里哪里。”
“孟肇,送送辛太医。”
“是,父亲。”
……
孟肇送完辛太医,又回了父亲房里,亲自看着父亲喝药。当晚,入睡时他叹了声。
万氏看他,“夫君你叹什么?”
孟肇眼酸,“就是……突然觉得父亲老了许多。”
傍晚他看着父亲喝药时,看着看着,忽然恍然,父亲脸上何时有了这么些皱纹,甚至,这时拿着碗喝药的动作都有丝颤。
鼻头有点酸,意识到时,他赶紧抹了泪。
之后便上前固执一定要帮父亲捧着碗,“孩儿帮您拿着罢,您慢慢的喝。”
孟巨顿了下,而后轻轻看了眼儿子,倒没拒绝。眼中一闪而过一抹欣慰,不过心里更落寞了,竟是拿碗都觉得吃力了。
万氏见丈夫这样说,安慰他,“父亲只是因为在病中才看着憔悴,等这场病好了,精神也就恢复了。”
孟肇叹气,但愿吧。
“嗯。”
“睡吧,也不早了。”他拍拍她。
万氏又看看他,见他脸上不似之前那样愁了,也就没再继续说别的话。
闭上眼,酝酿睡意。可迷迷糊糊好不容易要睡着时,忽然听到外面来人。是父亲身边那个老奴的声音,他在说父亲叫丈夫过去。
这时,窸窸窣窣已感觉到身侧的丈夫起了。
“你继续睡,我去看看父亲是什么事。”
万氏点头,“好。”
孟肇穿好衣服就直接去了父亲书房。
到得里面,他站定,“父亲。”
孟巨点点头,朝一边的凳子指了指,“坐,我和你说件事。”
孟肇坐下。
“为父打算上书乞骸骨。”
孟肇:“……”>r />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他有点懵。
反应了好一会儿,又一再观察过父亲脸色见他不是开玩笑,他愣愣的,“您……”
孟巨叹气,“这是为父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
下这个决定时,他想了很多很多。他一生为朝廷效命,本也打算一直干到直到哪天他真的干不动为止。
可这一场病下来,他明白自己现在是真的精力有限。就在一个时辰前,他还试过凝神处理吏部那些事情,可虽然能凝聚注意力,但很累很累,一个时辰的时间,好像比平日几个时辰还累。
如此状态,他要是强撑着硬要继续往下做,只怕中途会出岔子,甚至,那时出了岔子可能自己都没有任何察觉,这很危险,也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为官想的就是尽职尽责,要是屡屡出错,那他还哪有脸坐在这个位置上。
而且他也知道若是真屡屡犯错,今上敏锐,只怕也会渐渐对他有所不满。如此,还是乞骸骨安心养病吧,这一辈子坐到这个位置,也够了。
遗憾的叹一下,“为父意已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