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倒是正正好的机会。
没有比这更合适人群聚在一处,却又不会动辄引入注目的场地了,秋猎会是他们争着各显神通的大好机会。
所以此时面对秋猎的计划,崔厉没有否定。
他点了点头,道:“便按往年规矩去办就是,暗中注意加强人马。”
应恂点头,点完头,他又道,“那随行人员?”
“按流程叫人去拟,明日呈上来。”
“是。”
应恂传话让人吩咐下去。
才吩咐完不久,忽而又听殿内陛下唤他,他快步又再次走入殿内,听候命令。
可这回倒不是他以为的陛下又有朝事要他去办,陛下问得是连梨的事。
初听时他还愣了一下,因为自从那回傍晚回来,陛下一直忙于处理朝事忙于暗中布局,现在陛下突然提到连梨,都让他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了。不过也只那么一会儿,心中仔细想想倒也不算太诧异。
陛下对连梨,有太多太多的例外了。甚至在听到她走了的消息时脸色还那样怒,可仅仅当天,怒气却又能轻而易举消了。
“说说,最近王府里可来了什么消息。”崔厉捏捏鼻梁,微仰了下颌,难得放松片刻。
应恂好好想了想,完后摇头,好像没什么特殊的。从前陛下交代的是,只有连梨身边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才需禀报上来,最近没有,所以并没什么消息递进来。
崔厉:“……”
脸上的放松僵了下,旋即面无表情,平淡着眸盯了他一眼。
应恂被盯的嘴角渐渐僵了僵。
慢慢的,心里会过意来,陛下在不满这个回答。即使陛下脸色没沉,也未开口斥他,但这种突然从放松变成平淡扫来的眼色,也让他明白陛下想听的不是这个。
陛下想听些关于连梨的事。
可……应恂苦脸,王府是真没递什么消息进来啊。只三两句说了说连梨最近没出王府,平日多在园子里逛逛走走。
嘴角僵着,在陛下仍然平平淡淡在盯视的目光里,他只好把这句说了。
“府上人说,连姑娘最近没出过府。”
崔厉神情还是淡淡,但眼中一层轻飘飘,却是好像要把应恂头顶给削平了一样,似乎觉得他未在此事上尽责。
应恂压力极大,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确实王府只递了这么一句话进来,他总不能瞎编罢?
被陛下越看他压力越大,最终,干巴巴冒出一句,“要不,臣以后让王府中人事无巨细全报上来。”
在他说这句话之前,崔厉的目光已经没什么意思的移了,此时听到他冒出这么一句,刚刚一直淡淡的脸色反而隐隐有丝不快的迹象。
出的什么馊主意?
嫌弃,“行了,下去罢。”
应恂讪讪,“是。”
心里只想,陛下不是想多知道些连姑娘在王府的事?怎么他刚刚的提议又不答应呢?
皱眉苦思冥想是为何,好半晌,一瞬间念头通达。或许……陛下是介意时时有人盯着连姑娘看?既要事无巨细,那便要继续安排人了,如此,陛下怎能愿意。
一笑,也知刚刚是说了蠢话。
七月二十四傍晚,礼部用一天的时间拟好了秋猎名册,呈到崔厉跟前。
崔厉仔细看着,目光在扫到一个人影时,眼底深处忽然一抹审视和暗沉。不知不觉,他的目光在这三个字上停留的比其他人都要久。
心中早已皱了回眉,现在只要一看到这三个字,就忍不住想起他和连梨的曾经。
那日虽最终没把连梨怎么样,但他知道心中现在对这人有多生厌。
他曾经是连梨的丈夫!
崔厉只要一想到这个,心中就有一股沉沉燃烧的暗焰,里面远远不止只有名叫怒火的情绪。
至于其他……他不愿去深究,更不想去深想。
沉沉又看了眼那三个字,目光接着往下。一切看完,他谁也没有剔除,直接允了礼部这个随行名册。
礼部尚书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有点怕,怕陛下会对这个名册不满意,好在,终究没有出差错。
他满怀轻松的退下去,继续操心即将启程的秋猎事宜。
应恂在礼部尚书走了后,倒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陛下,李伯宗真要让他去?”
崔厉淡淡看他一眼,“榜眼和探花都要去,何故状元郎去不了?”
应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