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谢文喆唇角一勾,心说这老家伙总算上了勾,面上却仍是一派恭敬,道:“祖父虽然是个烈性脾气,但却并不毛燥轻率,他常说,路遥知马力,日久才可见人心。是以若成了他老人家的眼中的可造之材,那可真是福祸各半了。”
郑超仕不自觉的微微的坐直了身子,道:“此话怎讲?”
“我曾听家里的老管家说,先王时,祖父大权在握却渐渐力不从心,然而我父资质愚钝性情刚烈,并非是继承祖父衣钵的绝佳人选,他老人家便在众官吏中择了一人,悉心培养,但是此人虽精明强干却性情急躁,祖父便屡次妨碍他的升迁,世人都奇怪为何要如此,祖父却道:‘以此人脾性,若他这官升的快了,恐怕惹出的祸事我便收拾不了了,还是在官职小时就板板他的脾气,将来方可委以大任。’”
谢文喆说到这里,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趁机偷眼瞧郑相,见他的笑容不知什么已经消失了,整个人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了沉思。
这些已然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了,许多细节肯定早已模糊,现在给郑相另一种“真相”,他就会混淆当年的记忆,就算不完全相信谢文喆的话,也会有那么几分的疑惑,而只要再旁敲侧击的点播一下,郑超仕就会信个七成左右了。
谢文喆接着说道:“祖父还特意给他这得意弟子赐了字,希望他能尽早改了弱点,可惜他老人家走的早,到最后也不知此人结局如何。”
郑超仕沉默良久,问道:“谢相登仙之时,可留了什么话下来?”
“并没有,”谢文喆添油加醋道:“祖父那时已经病入膏肓,话也说不成整句,我们围在床前,只听他叫了几声改之,便仙逝了。”
谢文喆说完,就见郑相端起茶碗,以袖遮面饮了许久,再放下,眼角竟带着水光。
谢文喆心中咋舌——这也太好骗了吧?
作者有话说:
谢文喆:“骗人,我是专业的!”
巧语
郑相不愧是多年官场打拼出来的人物,虽然一时情绪激动,但很快就平复下来,看着谢文喆的眼神又恢复了刚见到他时那虚假的和蔼样子。
谢文喆知道,去了对谢家的成见,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