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婉仪一愣,正自犹豫,那丫鬟如同见了救星一般道:“小姐你看,相爷出来了。”
郑婉仪还颇不甘心,此时见父亲,恨恨的看了一眼丫鬟,也只好作罢了。
谢文喆见了郑超仕笑呵呵的出来,顿觉事情不对,若是不想结亲了,哪里还会有个笑模样。果然,全程郑超仕只对他嘘寒问暖,对他一点不满也不说,婚事更是半分也不提。
谢文喆心下焦虑不已,然而此时也不能与左相翻了脸去,只得嘴上应承着,心中想着对策。
而这时的高氏见了贤妃娘娘,正自宫中回返。一路上,高氏都在回忆着与女儿的见面。
先前入了贤妃娘娘殿中,亲母女见面,闲杂人等一概遣出,只留二人说些体己话。
然而宫里规矩大,高氏只待不到一个时辰便要出宫去了,临行前,贤妃握着高氏的手悄声道:“兹事体大,我必得好好询查一番方能下定论,母亲放心,若那谢文喆真是……我必想办法叫这婚事成不了。”
高氏得了女儿这一句话,仿佛吃下一颗定心丸来,方才能安心些。
贤妃送走了母亲,片刻也等不得,当即便要下令谢家主母入宫觐见,却有贴身侍候的提醒说,嫔妃要见外头的命妇必要王后谕令方可,今日已经晚了,恐扰了王后的休息。贤妃听了这话,心头涌上滚滚怒火,然而她这殿中俱是眼线,每日都要谨慎度日,如此也只得忍着罢了。只是按照章程来宣那谢家人,只怕又要个几天才能有消息了。
作者有话说:
本来隔天更的目的是想存稿,结果发现越存稿写的越慢……不存了!日更!
断情
谢文喆从相府回来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郑超仕仿佛是下了狠心,定要与谢府结下这门亲事了一般,如此一来,事情便超出了谢文喆的预料,变得棘手起来。
谢文喆满身疲惫的到了家里,进门却见到了张野。
二人已有数天未见,一是谢文喆任中书舍人以来,着实不如从前清闲逍遥,二是张野接到了自边关的家信,说是从三月中,旅国便常有进犯,似是在探曲国虚实,只怕边关大战一触即发。
如此一来,张小将军每日在边关战报中忙的焦头烂额,只恨身在京中不得在前线厮杀。只是今日听到了些风声,说是谢家大少爷被左相招了作女婿,这便再也坐不住,早早来谢府找人了。
“少爷,”随安凑在谢文喆身边,用手指了指张野,悄声道:“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谢文喆看了看张野的脸色,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理亏。
“你今日来的早些。”
“是你今日回来的晚。”张野坐在太师椅上,手中茶盏虽已换过,但仍已经凉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太久的时间,然而今天若不见到他,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而此时见了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日被郑超仕叫了去,好生絮叨了一番,是以回来的晚了,怪我怪我。”谢文喆笑着在他身边的太师椅上坐下,不觉语气中竟多了些讨好。
“嗯。”张野听他提起郑超仕,心中郁气昭彰,只道:“你们翁婿之间,自然是要谈的多些。”
话既出口,张野想必是发现了自己情绪外露,显然是有后悔,然而也强撑着不肯再说着软和话。
谢文喆听他这么说了,好似心中一直悬着的大石终于狠狠的敲在身上,疼得他锥心一般。
许是生病时与张野撒娇惯了,此时的谢文喆对着张野,只觉得满心的委屈都要爆发了。
朝中受的冷遇算计,突如其来的婚事,费尽心机也未有结果的谋划,桩桩件件都不曾顺心遂意过。谢文喆自诩可智安天下,如今竟连一己之身也无法自这权谋的漩涡中挣脱,只能被裹挟着逐渐扭曲。
若得了这权势失了他,那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似笑话。
张野原只觉得,自从谢文喆成为中书舍人后,他们二人的关系就日趋冷淡起来,只怕从今以后谢文喆的官会越做越大,最终彼此陌路罢了,张野心中懊恼,只能看着谢文喆似是离自己越来越远,却也无计可施。
如今,他稍带怨气的一句话,不怎么就叫谢文喆红了眼眶,只见谢文喆穿着一身半绣松绿官袍,头上乌沙都有些歪了,一脸的疲惫与委屈。张野终是狠不下心来接着刺他,只柔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话未说完,就见谢文喆似是那摔了跤后被大人抱起来的孩子,见了有人安慰,便顺理成章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