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才迫不得已与她交好……”又咬牙切齿道:“有时我真恨不叫她明日就命丧黄泉,好成全我们两个苦命人!”
二人哭了一场,终究也没什么办法,分手时,陈副尉指天咒地道:“若你真的被卖入那腌臜地方,我便一刀杀了那郑婉仪,到时我二人做一对亡命鸳鸯,来世再做夫妻!”
玉梨泪眼婆娑,只觉得苍天不公。待回到后院,郑婉仪却待她如常,半分看不出即将要推她入火坑的愧疚。
玉梨咬碎了牙,然而终是按捺下来,面带微笑看着正在揽镜自照的郑婉仪,只是拳握的紧了些,竟在掌心留下了四个深深的月牙。
绝命
郑超仕松了口,郑婉仪终于得偿心愿,可以与陈副尉共结连理。
可是郑相爷有他的要求,陈副尉出身着实太低,要娶他左相的女儿是不可能的,只能以赘婿的身份入郑家来。
郑婉仪听了这个本还有些担心陈副尉能不能接受,高氏却笑道:“我的傻孩子,这是个好事情呀!日后你爹少不得要提拔他!”
“上门女婿,说出去终是不好听……”
“那也要看是谁家的女婿!”高氏用手点着郑婉仪的额头,道“你且去与他说,这人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会乐呵的答应的。”
不出高氏所料,陈副尉果然一口答应。郑超仕对此颇有微词,嫌弃陈副尉没有风骨,高氏却劝:“你倒是喜欢那谢文喆,我也没见他有什么风骨。”
郑超仕冷哼一声:“你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然而终是叹一声,开始筹备郑婉仪的婚事。
悔婚再嫁到底不是什么值得大排宴宴的事,这又是召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上门女婿,加之南方太子遗孤闹得沸沸扬扬,左相府着实不好太扎眼,故而这回郑婉仪的喜事就只待在左相府里草草操办一番便是了。
眼见着明日就将再次出嫁,郑婉仪却不知为何,心中似悬着一块大石,总叫她隐隐不安。
母亲高氏只以为她是再嫁紧张,屡次安慰,如今更是在出嫁前将她叫去房中说说私房话。待到她要回自己住处时已是入夜时分,高氏身边的桂妈妈也不用小丫鬟,而是亲自举着灯笼送她,路上只与她说些喜庆话,眼见着看到了她屋内灯火才返回了主院去。
桂妈妈走了,郑婉仪却觉着奇怪,她这小院也有不少丫鬟婆子伺候的,如今见她回来,竟无一人来迎?她走进屋内,撩了帘子,便见绸制屏风后面隐隐有个人影晃动,她只瞧一眼那身影便认出,正是贴身大丫鬟玉梨。
“玉梨?怎的今日这房中竟只有你一个了?”郑婉仪说着,绕过屏风往屋里去。听得玉梨轻声道:“我有事要与二小姐说,于是将人都遣走了。”
“什么事情要这般大的阵仗……”郑婉仪突然怔住,见屋内玉梨将那凤冠举在胸前端详,身上穿的正是自己的大红喜服!
“大胆奴才!”自己的喜服叫别人穿在身上,郑婉仪勃然大怒:“你竟如此僭越!可见是规矩坏了!滚出去跪着掌嘴!”
往常玉梨定会怕的要死,然而今日却只满面哂笑:“你又何止这一件喜服,难道不能匀我一件么?”
郑婉仪哪里能受得她,怒不可遏,扑上去便要打玉梨,却被玉梨一脚踹开。
简直是要反了天了!卖身契还在自己手中的奴才竟然敢同她动手!郑婉仪怒极反笑:“你竟敢如此放肆,明日便该叫老鸨子来将你领走才是!”
果然如此!玉梨眼泪纷纷落在大红喜服上,郑婉仪见她哭的厉害,以为她也知道怕了,正待开口再训斥几句,就见她在桌上抄起个物件,猛然欺近用左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右手却高高扬起——
随后便是胸腹上锐利的疼痛。
郑婉仪眼睛瞪的极大,身体的力气似乎都随着血液流失,整个人委顿在地,一时竟是不能出声。
玉梨见她没有反抗,渐渐松了手,见着那半片剪刀还插在郑婉仪腹间,倒退几步,又看了看满手的鲜血,颤抖着将手抹在了喜服上,随后再也忍耐不住,失声痛哭。
事已至此,再无回头。
玉梨将早已准备好的绳索悬在梁上,踩着凳子,遥遥看着客房方向。
“陈郎,我先走一步……”她脚下使力,整个人悬在了空中,双脚略踢动几下,最后终是没了动静。
屋内的惨剧正待落幕,却听房门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郑婉仪脸正冲着来人方向,如今正看到来人是情郎陈副尉,一时间只觉得庆幸。
那剪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