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似乎也沾染了恐惧,君臣皆惶惶不可终日。
“众卿家倒是说说看,如今寡人该当如何!”
郑超仕揣度曲炳君的心思已然是很有经验了,此时站出来道:“以臣所见,若保社稷万全,还要请君上亲自动身才好。”
大家都以为他这是要叫曲炳君御驾亲征,谁知他话锋一转:“请君上速去东巡,以慰民心!”
大家心中都暗暗点头:这才对嘛,这才是咱们熟悉的左相!
敌人在西线,劝曲王东巡不过就是说着好听的,实际意思就是叫他赶紧跑。在这里的哪有一个是笨人,心里都明镜一般。
眼见着曲王要点头,偏有那不识趣的御史跪了出来:“万万不可,此乃存亡危机关头,君上一动,则民心四散,恐繁阳将士心寒,我大曲亦再无希望!”
有这人带头出来反对,朝中便一片哗然,各个都求曲炳君留在繁阳。
曲炳君沉默的听了一会,猛然起身,抄了手边的镇纸向下扔去,险险砸在跪地叩头的御史身侧。
朝臣们似被冻住一般,都停了声音,只听曲炳君阴沉道:“你们心中的盘算,只当我不知道么?如今大义凌然,待到繁阳陷落,你们又有几个肯为国效死?”
众臣纷纷跪了,口中高呼:“君上息怒。”
只一人挺身不跪,此时仍稳稳的站着,手中执笏板道:“老臣有本奏!”
这人正是郑超仕的老对头郭振海。
曲炳君冷眼看他,心想着这老家伙想必又要对着郑超仕破口大骂了。若在平日,骂也就骂了,左相右相之间不和总好过两位权臣互相勾结。然而今日郑超仕的话正中他内心,是以必要维护一二的,不然左相被骂的哑口无言,那他还怎么因势利导出繁阳避祸呢?
谁知这次的郭振海却并没有把矛头指向郑超仕,只是奏道:“今我大曲之祸,皆由西路军战败而起,放眼望去,且只有西路军能将旅寇逐出我大曲,依臣所见,万般皆次要,只有一处根本,便是将西路军残部力量凝聚,方为上策。”
曲炳君见他不是反对自己逃跑,好歹松一口气,也能听听他的意见了:“郭卿家所言甚是,只是西路军如今群龙无首,竟如一盘散沙,如今已与京中失联许久了。”
“为今之计,且要派一将领自繁阳绕过旅军防线,赶到西疆组织收拢西路军才是!”
谢文喆垂眸掩住内心的惊涛骇浪,他双手扣紧笏板,来不及组织语言便站出去厉声道:“此事不可!”
满朝文武都在看他,等着这位君上身边的红人说出个一二三来,谢文喆抿了抿唇,强说道:“话虽容易,但此事焉能有人胜任,便是派了将领去了西疆,有要花费多久才能收拢残部?到时岂不是误了君上大事!”
谢文喆指望着赶紧把曲王的注意力转回到逃出繁阳上面,可千万不要让郭振海说出那个能胜任这件差事的人来!
“老臣举荐一人可令此事速成!”郭振海高声道:“太子右卫张野,可当此任!”
谢文喆闭上了眼睛。
完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写多一点!加油!
传旨
繁阳城似乎有一种魔力,纵使城外流离失所的难民清楚的预示着大曲国的正陷入危难之中,繁阳城内却仍是一片歌舞升平。
这些天的雪停停落落,整个繁阳银装素裹,冬日早晨的叫卖不绝于耳,街上仍是热闹,却见不知哪里窜出一匹快马来,众人闪躲不及,却见那骑手御马娴熟,连人带马左右腾挪,未伤一人便自这热闹市场中穿过,扬长而去。
有那受惊的行人见着背影骂道:“赶这么急,去奔丧不成!”一旁小贩却急忙拦住他的话:“可万不敢这般说话,你瞧那人穿着绿色官服,又打宫中方向来,只怕是哪位大官哩!”那行人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讪讪的不说话了。
马上骑士正是谢文喆,他打马狂奔,直朝骠骑将军府去,到了门口起都未喘匀,却目不斜视,理也没理正在大门两旁值守的侍卫便抬手砸门,口中道:“传旨!”
圣旨来了,将军府依例打开正门,侍卫正要去喊张野迎旨,却见谢文喆大步迈入府中,亲自去寻张野去了,门内侍卫仆人面面相觑,只好跟在谢文喆身后。
得到消息的张野出来,正与谢文喆走了个对脸,还未开口,便被谢文喆一把拉住。他们相处许久,也有些默契,见谢文喆如此,张野立刻闭口不言,听得谢文喆喝道:“君上旨意岂是人人听得!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