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爵爷?”
谢文喆看着这个还在状况外的傻弟弟,忍不住一把扯住他的衣袍将人扽到自己身后,谢文良没有防备,被扯了个趔趄,许爵爷瞬时伸出手去似是要扶,却终还是讪讪的放下了手。
“爵爷似是与舍弟颇聊得来,”谢文喆唇边泛着笑:“我这弟弟为人单纯鲁直,是个凡事不走脑子的,如若有哪里不合礼数,我替他向爵爷赔声不是。”
“相爷客气了。”许爵爷对谢文喆说话,眼睛却去瞄他背后的谢文良,偏谢文良此时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我这人也无甚爱好,只是愿意讲讲古说说世态炎凉,得遇令弟,便引为知己。若说有些遮掩,也是怕有身份上的隔阂,并非是有意隐瞒。”
这话答的驴唇不对马嘴,显然是解释给谢相身后的谢文良听的。
然而谢文良却似对这番解释毫无反应,只悄悄从背后扯一扯谢文喆的衣服:“哥,我们走吧……”
谢文喆本想再讽刺几句这位骗了自己弟弟三年的许爵爷,见弟弟失魂落魄的样子,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对许爵爷拱一拱手:“爵爷请自便,我兄弟二人不便奉陪了,告辞。”说完转身就走,只留下许爵爷愣愣的站在原地良久。
作者有话说:
——谢文良:“哥你啥时候知道许先生身份的?”
——谢文喆:“一开始就知道啊。”
——谢文良:“那你咋一开始不说啊?”
——谢文喆:“之前不知道你这么乖,不想管你。”
——谢文良:“……扎心了。”
亭会
谢文良跟在谢文喆身后,一路上都郁郁寡欢。
谢文喆纵是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实在是有点蠢过了头,但见他情绪这般低落,也不好再说什么。
二人沉默着走到主屋厅堂,谢文良捂着脸坐在了边椅上,久久不语。
谢文良见状,叹了一声,吩咐随安去拿了些吃食来。
“不是说饿了么,先用这些垫垫吧。”
谢文良抬起头来,谢文喆发现他眼圈已然都红了。
“这是怎么了?”谢文喆倒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弟弟居然会伤心到这种程度。
却见谢文良仿佛是情绪爆发般痛哭流涕,谢文喆被他吓了一跳,急忙走上前去安慰弟弟:“没事的,不过是那许爵爷狡猾,文良你日后小心点他便是了,莫要哭了……”
“不是……”谢文良抹了一把哭出来的鼻涕:“我以前老是跟他吹牛说咱们权贵之家如何威武霸气……现在全穿帮了……太丢人了呜呜呜……”
“……”
谢文喆能说什么?他只能向天翻个白眼,决定还是离自己这个弟弟远一点,免得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兄弟亲情烟消云散。
“……你慢慢哭,哭累了自己吃东西吧。”
把弟弟扔在一边,谢文喆转身去忙他的正事了。
他的这场梅花宴可不单纯只是为了娱乐大众,户部的难题还在眼前,他便要利用这一场宴会,将这国库的困境一举解决!
暖房外的梅林挨着相府后花园,郑超仕江南出身,造景时也依着南方园林将这花园打造的巧妙风雅,山石流水无一不全,假山完全就是按照真山做的,上面还有一亭子,旁边种了竹林,亭中引一眼活水做了曲水流觞,这水穿过亭子,顺假山的山石飞流而下,成了一方小小的瀑布,坐在高处的亭中放眼望去,相府梅林尽入眼底,自是观景的绝妙去处。
只是在这寒冬腊月,坐在这亭子里就不那么舒坦了。
王意齐保庭等一干人等在亭子里坐了良久,一个个被风吹的面如刀割,险些要流鼻涕。相互之间客套话都不愿意说了,感觉张嘴就要被灌一肚子风。
左盼右盼,可算看见了谢相的身影,亭中众人急忙打起精神站起来,对谢文喆躬身行礼。
“快坐下,快坐下,”谢文喆笑着道:“怎的也不叫下人将这亭子围一围,这样不冷吗?”
冷是冷的,可是在东道主面前说冷,好像在责怪招待不周,于是个个都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不冷不冷……”
“相府如此美景,竟叫下官都忘却了寒冷了!”
“今日阳光甚好,到不觉得冷……”
谢文喆微微一笑,他叫人在这里受冻,不过是给个下马威,如今见这些人里没有起刺的,便不再折腾了。
“我倒是觉得冷,来人将这里围一围,取个火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