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
郭振海朝他摇了摇头,唤下人端进火盆来,将那纸张投入火中烧作了灰烬。
“白纸黑字的留下把柄来终是不妥,此事断断不可有书信,还应该由你带了口信才醒。”
郭常元这方才恍然大悟,此后的行事不免更谨慎了些,待到这日由他当值,便寻了机会,将张野出发去了西疆的消息悄悄透露给了国师。
国师不愧为国师,手中拂尘一扫,笑道:“贫道夜观星象,已然洞察此事。然还是要谢过郭阁老的消息了。”
郭常元暗挑大拇指,你看看,真不愧为国师,愣是什么都算的出来!
于是又赶紧问他郭家下一步该当如何,谁知却只换回国师四个字:“稍安勿躁。”
作者有话说:
——郭振海抄起手边的药碗,哗啦一声摔在地上:“baby!”
——郭常元:“诶!爹你叫我?”
——陈遇遥:“我夜观星象,全知全能!”
——郭常元:“国师神人!能帮我算算到底谁才是我爹的baby么?上次我答应了一声被打的可惨了……”
怀疑
“稍安勿躁”这四个字自然惹的郭振海又发了一通脾气。
然而除了痛骂一顿郭常元,到底是无可奈何。
在郭振海看来,这句稍安勿躁分明是逍遥真人搪塞之语,可是他不知道,此时逍遥真人的处境恐怕比起郭振海还要更难受一些。
陈遇遥在繁阳的根基本就浅薄,此时又不得出宫,从前苦心经营的消息网被废的一干二净。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只能依靠郭常元偶尔带来宫外的消息,真是憋屈的很了。
然而他自幼遭遇困境,那里是那么轻易会放弃的人。
既然宫外的门路走不通,那便只要换条路子。
索性他如今还在曲王身边,曲王的信任是他如今翻身唯一的希望。
既是如此,便只借着曲王的权势对付谢文喆。
然而,谢文哲在宫中也并非全无人脉,宫中的大事小情,谢文喆身在相府却一清二楚。
陈遇遥暗暗思忖,若想真的打得谢文喆措手不及,只怕还有一人是无法避开的障碍。
如今已是六月底,天气热的人心烦,宫中侍者皆换了夏装,没什么品阶的小内侍自然是一身灰青色布衫,但若是到了康和安这个位子,那换季制的衣裳只怕要比后宫的妃嫔们还要勤着些。
如今康和安便是一身鸦青色交领衬袍,上面细细绣着一只仙鹤,双翅正绣在袖上,举手投足间那宽大的袖子一展便似仙鹤腾飞。如此外面罩一件宽摆轻纱袍服,更衬得康和安不似凡人。
据说这衣裳是曲王钦赐,只这绣纹就耗了织造营半数绣娘一年的功夫,称的上是价值连城。这样一件衣裳穿在身上,足见康总管在君上心中的地位了。
然而纵是这等华服也未能让康总管有半分的倨傲,他每次仍是规规矩矩的在曲王身边伺候,不见半分懈怠,于是宫人都称赞说康总管从容。
然而康和安的小徒弟却能察觉到,师父近日已然是越来越焦躁了。
许是近来君上要师父近身伺候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些,如今多是国师在旁与君上讨论丹道了,许是师父也怕在君上面前失宠吧……
想到这里,小徒弟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看着师父顶着个大太阳,手中捏着一袋鱼饲在锦鲤池旁发呆。
他在一旁陪了一会,正想开口叫师父来树荫下躲躲,就听身后响起脚步声来。
这个地段本就偏僻,这大热的天,谁还会跟自己师父一样来这晒着呢?
他回过头去,却见来人也是个谪仙般的人物,此时正抱着拂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师父。
小内侍一愣,随即一福身,大声道:“给国师请安了。”
这一声惊醒了池边的康和安,他回过头去,见了陈遇遥就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随即勉强翘了翘唇角:“国师也来赏锦鲤么?真是好兴致,怕是在下扰了您,这便退下了。”
见康和安转身要走,陈遇遥笑道:“康总管留步。”又回过头去对那小内侍道:“如今这锦鲤倒也值得一赏,只是我手边没有鱼饲,还请这位小侍官替我取上一些,可好?”
那小内侍看看师父,见康和安隐隐的点了点头,于是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小内侍一走,陈遇遥便伸手从康和安手中的袋子里捏了些饵饲,随手往池里一甩,就见池中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