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却已然猜出了这其中必是那国师在其中作祟……然而逍遥真人却口口声声说是与谢文喆是旧相识……难道谢文喆早已知晓此事,现在来问自己是在试探?可那逍遥真人的话也未必是真……康和安一时思绪乱极,想要与谢文喆说出那天与逍遥真人的对话,可是嘴唇嚅嗫几下,终是没有开口。
这叫他怎么说呢……说他满心的抑郁?说他的对当朝左相的龌龊心思?说他已然被逍遥真人看穿?还是说他怀疑谢文喆不信任自己,所以又在宫中安插了这位国师的事?
无论哪一件,康和安都说不出口,于是只能沉默的跟着谢文喆一起踏入丹房。
如今白日里曲炳君几乎一直在这里研究丹道了,谢文喆刚进来,就见曲炳君正与陈遇遥正在讨论什么。
曲王抬眼见了谢文喆进来,当即便不再说话,笑容也尽敛了去,只点点头道:“谢相来了。”
谢文喆却很规矩的跪叩:“给君上请安!”
他深知,此事自己越是势大,越不能有丝毫僭越,否则曲炳君必定会起疑心。
果然,大礼参拜后,眼见着曲炳君的面色好了一点,他挥了挥手:“平身吧。”
谢文喆这才起身,垂眸,一副恭敬领训的样子。
只听曲炳君咳了几声,幽幽道:“今日叫了你来,是想与你商议一下西路军的事情。”
此言一出,谢文喆心中一凛,目光箭一般射向了曲炳君身后的陈遇遥,陈遇遥似笑非笑,只将手中拂尘转了一转。
却听曲炳君继续说道:“今日我与郭卿相谈一番,倒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如今的冠军大将军张野在西疆领兵,可谓是天高黄帝远,原先还能用军费压制一二,如今军费自筹,便是再难管控了……”
曲炳君话说一半,谢文喆却开口道:“启禀君上,臣有一事相告!”
曲炳君闻言有些不耐烦,但平素谢文喆表现良好,他便只是看了谢文喆两眼,并未呵斥。
“谢相直言便是了。”
“这……”谢文喆故意现出些犹豫来,倒引着曲炳君问道:“为何吞吞吐吐,可有什么顾虑不成?”
“启禀君上,微臣是想,国师乃是方外之人,此等军国要事,怕是要误了国师的清修,不如请国师暂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