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写了圣旨,明晃晃的盖了玺印,吩咐內侍去礼部传旨。
谁知这內侍去了半晌,却捧着圣旨又折返回来,跪在曲炳君面前抖若筛糠。
“禀君上,礼部……礼部道此圣旨有瑕,不敢领命……”
曲炳君怒极,捶桌而起:“大胆!”旋即如困兽一般走了两圈,又质问道:“此乃寡人亲下的圣旨!何人敢抗旨不尊!”
那內侍以头抢地,磕磕巴巴道:“礼部说……说圣旨上无相印,故而不认……”
曲炳君一脚蹬在桌腿上,奈何他如今身子骨早已不如从前,加之实木沉重,倒将自己蹬翻在地,陈遇遥与康和安急忙去扶,却见他面如猪肝,厉声喝道:“来人!将这废物东西拖出去杖毙!”
那內侍连连叩头求饶,然而终究被拖了出去,不久便没了生息,曲炳君却并未因着打死一个內侍而平缓怒气。
“竖子安敢……寡人乃是曲王!寡人要杀了他……杀了他!”
话喊得响亮,然而这殿中的人都知道,他也不过就是喊喊罢了,如今王令不出王宫,便是他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奉旨。
如果说曲炳君是愤怒,那陈遇遥就是郁闷了。
他知王权败落,可也没想到竟已至此。
眼下靠着曲王的无能狂怒是没用的,要真想促成张素进宫,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曲王娶张氏女的圣旨没有相印就是废纸一张,可是要让谢文喆自己在这旨意上盖印,无异于痴人说梦。
除非……
想到这里,陈遇遥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凑近仍在怒骂的曲炳君,在他耳边轻声劝道:“君上息怒,臣有办法,可令吾王心愿得偿!”
疏离
数日前,无一丝云彩牵绊的圆月高悬于夜空之中,皎洁的月光拢住了繁阳城,这座曲国的都城安静下来,只偶尔有打更的梆子声音传的老远。
白日里人满为患的相府此时也回归了静谧,只有一两扇窗子里还透出些摇曳的烛光来。
谢文喆向来晚睡,此时相府的书房内自然还是亮着的,只是今日的情况与以往不同。
偌大的书房鸦雀无声,谢文喆木着一张脸闭目坐在太师椅上,指尖在扶手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他对面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