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可惜,晚了。
你去吧
晚了,实在是晚了。
狐子七一转身,就定住了脚步——任谁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搁这一把剑,都会定住脚步的。
——那冰冷的剑锋紧贴着他的肌肤,随时都可能划破他的颈脉。
狐子七心下一惊,不慎松开怀中花瓶。
花瓶重重地摔在地面上,瞬间碎裂成无数片,碎片四溅。
瓶中那几枝玉兰花也随之散落一地,洁白的花瓣在冲击力下四散飞扬。
狐子七强行压住乱跳的心,努力保持镇定,缓缓抬起头,迎上了搁在他脖子上的那把剑的主人的目光。
然后,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明先雪的脸。
但这张熟悉的脸,此刻看起来也很陌生。
除却这脸孔再非少年,更因为他此刻的冷酷。
明先雪……无论多么不高兴,都从不会用这种目光看狐子七的。
明先雪的眼神冰冷而深邃,宛如寒冬中的湖面,平静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他的目光落在狐子七的身上,却像是穿透了他的身体,直视着某个遥远而虚无的点。
那种眼神,缺乏任何温度,如同看待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狐子七从未被他这样看过。
他的心一阵恍惚。
明明前几天,明先雪对他还很和气的。
现在突然就如此冷漠残酷了。
但狐子七细细想来,也不奇怪。
明先雪本就是这样的人,之前对自己的客气未必是假的,而现在发现自己形迹可疑,便扯下温情面具,露出冷漠底色。
还是那句话,明先雪对于没惹着他的人,都是活菩萨一样的。
但惹着了他,那明先雪就会原地变成活阎王。
很显然,狐子七悄悄跟踪明先雪的行为,把他惹着了。
狐子七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但喉咙里却仿佛堵着一块石头,让他难以言语。
他注视着明先雪,等待对方开口说话,给他一个解释、一个指示,甚至是一句恐吓,一声质问……
然而,什么都没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这种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加沉重。
明先雪一语未发,只是轻轻抬了抬剑柄。
这个动作虽然轻微,但狐子七得趋利避害地跟着仰起脖子,为了逃避剑锋,却越发把脆弱的咽喉暴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