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源便冷漠说:“那你怎么不好好修炼?”
怀骨一听,又忧伤起来。
狐子七见状,忙说道:“他被挤兑到了下界,孤苦无依的,无仙界灵气滋养,自然不如你,你何必这样说他?”
东源气不打一处来,把斧子一扔,便往屋里去。
一路回去,东源还听得见狐子七在柔声安慰怀骨。
东源越发是一肚子气,进了屋里,看见九青已吃完了烤鸡,懒洋洋地正在啜清茶解腻。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坐下来对九青说道:“你不是说怀疑怀骨吗?我已经带了鉴堕仙的神器来了,你快去照照他!依我看,你的怀疑是对的,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而,九青却只是打了个饱嗝,慢悠悠地说:“不急,不急。”
“怎么不急?”东源都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你没瞧见小七被他蒙蔽成什么样子了?”
“时机未到。”九青说。
东源焦躁:“什么时候才能算时机到了?”
“起码等他把熏鱼做好嘛。”九青拍着毛茸茸的肚皮说。
东源气晕了:“我看什么千年狐狸很狡猾聪明都是假话嘛!你看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被他那拿腔作势的调调给蒙了!”
九青鼻子吸了吸,闻到了从灶台飘来的熏鱼香味,舒服地眯起眼睛,只说:“你啊,年轻,急躁!这性子啊,还是得慢慢磨。”
东源听得这话,简直要气昏过去了,一跺脚,拧身就走。
东源刚负气离开不久,狐子七便回来了。
狐子七坐下来,和九青一同喝茶。
一盏茶过后,九青忍不住似的撇嘴笑了笑。
狐子七挑眉:“前辈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
九青便笑着答道:“我想起凡间的话本,都说什么书生遇到来历不明的狐狸精,被哄得团团转的。倒也是寻常。还没听过有反过来的。”
狐子七正要说话,却听得厨房里一阵骚动。
狐子七和九青便往厨房去,但见里头灶台熄了,锅碗瓢盆掉一地,熏鱼也断成两节落地上了。
九青心疼得无以复加,忙上去把熏鱼叼起来,一边扒拉着吃,一边心里说:掉地上也能吃,我是野生动物,不用讲卫生的。
东源揪着怀骨领子,气势咄咄逼人,怀骨却是一脸狼狈,脸色雪白。
狐子七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阻止东源:“东源,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怀骨!”
东源怒目圆睁,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小七,这个怀骨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被他蒙蔽了!”
怀骨却苦笑道:“自认得东源公子以来,我一直谨小慎微,处处以礼相待,却不知道为何还是冒犯了公子,叫您对我作出如此无稽的指控呢?你若不喜欢我,我走便是。天高海阔,我还是回去做散仙便是,何至于都要被打成邪魔了?”
狐子七用力将东源的手从怀骨的领子上掰开,挡在怀骨身前,语气坚定地说:“东源,你说他不好,可有什么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我有从父亲那儿取来的明真鉴,而辩一切神魂真伪!”东源高声说道,“你不知道,我原还以为他是堕仙,刚才一照,才知道说他是堕仙也是抬举了!”
狐子七闻言,不禁愣了一下:“那是什么?”
东源急声道:“他是一具无心白骨,实在是邪异之极!”说到这个,东源也露出几分忌惮之色。
怀骨眉头紧锁,道:“什么明真鉴?你何时照过我了?”
东源气得脸红脖子粗,怒斥道:“你还装傻?刚刚你一手就把我的明真鉴打烂了!”说着,他指着地上碎成一团的锅碗瓢盆,其中似乎真的夹杂了铜镜的碎片,但也难以分辨。
怀骨却摇头说:“以你所言,明真鉴是难得的宝器,哪里是随手就能摔烂的呢?若我有这样的修为,又岂会被你拎着脖子险些掐死?”
“啊……这……”东源一听,顿时有些懵了,不知如何回应。
东源此刻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扭头看向九青寻求帮助。
却见九青正在大吃熏鱼,一点儿没有要介入这场纷争的意思。
东源忍不住跺脚道:“九青前辈,您倒是说句话啊!明明是您叫我来的!”
九青只好抬起头,舔了舔嘴和爪子,淡声说:“这事情不能急!好歹等怀骨做完晚饭再谈嘛。”
听得这话,东源好好一个五官端正的俊美男仙都快被气得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