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门口,想要插话。
霍阳摇了摇头,用目光示意他先安静。
“你也不明白吗?”沈宴白的眉心蹙起,“沈家养她,硬把她从林家接过来,就是为了让她嫁给秦承月的。”
他将牌打出去,利落地赢了。
沈宴白冷淡地说道:“我但凡有一个亲妹妹,这种好事都轮不上她。”
“不过是在沈家养了几年,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了不成?”他将牌桌推开,“我叔叔就是太惯着她了,才把人养成这样。”
旁人一直想插话的人急得满头大汗。
眼见一局牌打完,他颤声说道:“沈、沈哥。”
沈宴白向后倚着,淡漠地抬起了眼,然后和门边站着的谢沅对上了视线。
她穿着白裙,裙摆沾湿了少许。
跟这个年龄的女孩不一样,谢沅安静沉默,连常穿的裙子都是最寻常的白裙,丝毫不显张扬。
她的眉眼也是那样,仿佛永远都不会起波澜,令人觉得沉闷乏味。
很多人都说秦承月幸运,平白得了一身荣宠,沈宴白却一直觉得,谢沅才是最幸运的那个人。
她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配,却得到了最好的一切。
就这,她仍是不知道珍惜。
沈宴白确实不喜欢谢沅,但和她对上视线后,他还是轻抿了抿唇。
-
一路上都很安静。
沈宴白开的车,谢沅坐在副驾。
她不爱说话,平时也很少看手机,眼眸望着车窗外,不知道是在走神,还是在看什么。
燕城不是多雨的地方,至少比起滨城、宁城那样的地方,雨水要少很多。
天气预报说这场雨是暴雨,从昨天下到今天,的确一直没停。
霍阳喜欢玩车,对f1如数家珍,偶尔还玩点极限。
沈宴白就没这个爱好,他开车也是,不疾不徐,跟平时张扬桀骜的性子逆着来。
所以他从来没出过车祸。
车载音乐是舒缓的钢琴曲,外面有雨声,也算相合。
等红灯的时候,沈宴白看了谢沅一眼,轻声开了口:“哥哥没骗你吧?”
“秦承月不糊涂,人也是不错的,”他缓声说道,“你跟他多处一段就明白了。”
谢沅侧眸看他,声音柔细:“我知道的,哥哥。”
说完她又低下了头。
还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但事情解决得还算顺利,刚才跟秦承月的那顿饭吃得也算舒心,沈宴白的心情好了起来,看谢沅也顺眼许多。
“不过你也别妄自菲薄,”他笑了一下,“你是我们家养出来的,又是燕大的高材生,当得起秦家少夫人的门面。”
沈宴白像兄长般说道:“等毕业嫁过去,早点生几个孩子,慢慢就站稳脚跟了。”
“哥哥让你嫁秦家也是为你好,”他轻叹了一声,“燕城这些人家,都瞧着体面,但哪一家不是血雨腥风。”
他慢声说道:“就你的性子,你觉得你能应付得来吗?”
沈宴白很少这么多话。
说完以后他看向谢沅,红灯很长,将她的白裙都映照得泛红,但她的脸色却是那样苍白。
苍白得仿佛一丝血色也没有。
谢沅声音颤抖:“我知道了,谢谢您。”
她的眸光也在颤抖,就好像下一刻便会哭出来似的。
沈宴白愣了一瞬,喉间忽然有些滞塞。
但下一刻谢沅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低头看见【沈长凛】三个字,到底没再多说什么,只低低说了一句“先接电话”。
沈长凛的声音很轻,像风一样。
“没看消息吗?”他的话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什么时候回来?”
钢琴曲刚好一曲终了,车里很安静。
或许是因为有些失真,沈宴白总觉得沈长凛的声音,似乎温柔得过分了。
那语气不像是叔侄对话。
反倒像是在哄禁脔。
谢沅握住手机的掌心发凉。
“马上就回来,叔叔,”她低着眸子,“我和哥哥出来了,再有半小时左右就到家。”
谢沅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鼻音。
但就是这么细弱的鼻音,也被沈长凛听出来了。
他“嗯”了一声,然后轻声问道:“外面冷,穿外套了吗?”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