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许久也没想好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可她没有更多闲余的功夫多想,在露台边休息了没有多久,李特助就给她打来了电话:“小?姐,先生这边的事情?提前结束了。”
谢沅执着手机,低低地“嗯”了一声。
“好的,谢谢李叔叔,”她声音细柔,“我马上就准备过去。”
其实比起雅间包厢之类,谢沅一直要?更喜欢在外间用餐,但和沈长凛在一起,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她很喜欢这家?私厨。
沈长凛的口?味随意,一直没什?么喜欢或者不喜欢的,点的全是?谢沅偏爱的吃食。
她接到李特助的电话后,就立刻准备出发,但过来的时候,沈长凛还是?已经到了,他执着杯盏,浅酌茶水,神?情?柔和自然。
许是?惩诫期到头了,他今晚很随和,言语也是?低柔的。
谢沅被哄得要?晕过去,直到腰身被托举起来时,才从那?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
她不喜欢这样,被淹没的恐惧会很深,而深重的潮水也的确能将她给吞噬掉。
谢沅怕得厉害,连声求沈长凛。
但一晚上的温柔过后,男人的神?情?又恢复了惯常的冰冷残忍,他扣住她的腰身,声音微凉:“沅沅要?乖一点,不然明天约会要?是?下不来床,怎么办?”
谢沅的柔膝被迫分开?, 她寻不到着力点,全靠沈长凛攥住她腰身的那双手,才勉强地稳住身形。
她的脑中轰鸣, 倏然变成一片空白。
叔叔是怎么知道的?是秦承月告诉他的吗?
要带她出去这种事总是要跟沈长凛说的, 可他?知道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谢沅思绪纷乱,又?无暇多想。
“叔叔……”她的长睫濡湿,低低地垂落。
沈长凛的容色微冷, 方才在私厨时的温柔姿态全都?消失了?,他?在床笫之间?本来就狠,现今还带着怒意。
如果有心要折腾她,她说不定明天?真的会下不了?床。
卧室内的灯很?暗,但沈长凛眼底的晦涩却是那么清晰, 他?换了?个姿势抱起谢沅,声音微冷:“你可以解释。”
她被他?抱在怀里, 眼眸也被迫看?向他?。
但谢沅不敢看?沈长凛,哪怕事?情过?去那么久, 她还是害怕他?。
他?是沈家的主人, 是救她于水火的恩人,也是她必须要回报的对象。
谢沅想不出要怎么解释,沈长凛也看?出她解释不出来。
当初这桩婚事?是他?亲自定下的,那时候谢沅才十六七,背着书包,穿着校服,回到家里的待客厅, 突然就拥有了?一位准未婚夫。
沈蓉笑着说道:“沅沅, 这是你承月哥哥。”
秦承月一身西装,头发捋到了?后面, 低声和她握手:“你好,谢妹妹。”
“沅沅快十七了?,等她二十你们就订婚吧,”沈蓉蔼然说道,“这样刚好她毕业那会儿,就能结婚了?。”
“两家都?没什么孩子,”她继续说道,“到时候你们可要加把劲。”
沈蓉的妆容华美,她是大小?姐,是贵妇人,也是个极善言辞的人,秦承月淡淡一笑,轻声说道:“这些事?还是要听谢妹妹的。”
他?说话谦和,但眉眼间?带着的全是贵公?子的矜傲。
谢沅局促地坐在长沙发上,满脸都?是无措和懵然。
她的目光本能地找寻着沈长凛的身影。
谢沅数学不太好,家里给她请了?专门的老师,那个晚上她本来应该去学习数学的。
须臾,沈长凛淡漠地推门而?入,轻声说道:“沅沅,这是哥哥。”
她像看?救命稻草一样地看?他?,但他?只是平静地介绍了?秦承月,然后向她说道:“今天?晚上就不用上课了?,学业的事?,不用看?得太重。”
对谢沅来说,即便早已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秦承月的到来还是太早了?。
但更残忍的是她被永远改变的未来。
沈长凛言辞和柔,很?少会讲重话,可他?的意思是那么明白。
谢沅的祖父精通语言,译著无数,曾有人赞颂他?是启民智的英杰,是以笔为剑的任侠。
他?跨越漫长的阶级,反叛家中联姻,娶了?谢沅的祖母。
可是很?多年后,流着他?血脉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