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凛最近就准备将谢沅嫁给别人。
谢沅脸色潮红,她眼眸失神,低低地应道:“嗯。”
她连自己答应了?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霍阳离开后,沈长凛走了?进来?,他轻轻坐在谢沅的身边,她控制不住地环住他的脖颈,哭着说道:“能不能拿出来?,叔叔?”
沈长凛执起茶几上的杯盏,喂谢沅喝了?少许。
他的衣冠楚楚,西装外衣上丝毫褶皱都没有,唯有领带不知所踪。
沈长凛声音柔和,却?尽是残忍的意味:“我说这个也是十五分钟了?吗,沅沅?”
秦老先生谈完事后, 已经六点半了。
沈长凛比他结束得还要早,在?瀛洲的事忙完后,干脆没有离开, 准备用完晚餐后带谢沅一起回燕城。
刚刚霍阳来过, 两?个人不知道是吵架了还是怎么?,谢沅的眼眸红肿,像是哭过一样。
她今天倒霉, 待在?房间里时也不小心跌伤了。
膝上的肿处看起来颇为?骇人。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已经帮忙处理过了。
上过药后,柔膝隐匿在?雪白的裙摆下,只微微显露少许红痕。
沈长凛脾气算不上好,但对谢沅一向疼宠。
她偶尔做了错事, 也不太舍得管教?,帮人处理后续, 更是轻车熟路。
不过这两?年?来,沈长凛的控制欲要比之前强上许多, 管教?谢沅也更严格, 跟寻常的父母全然是逆着来的,他对她身边人的管控,更是越发严苛。
孩子年?岁已经大了,就是有些自?己的想法也无妨。
尤其是秦承月的事过后,秦老先生更这样认为?。
长辈们以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地长大,孩子们会更加亲密,将来做夫妻也更加和睦, 可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谢沅和秦承月认识多年?, 时常一起出去。
可两?人就是对彼此没生出丝缕的情丝。
反倒是和早就明知绝无可能?的人,产生了缘分?, 彼此之间,有了相互的纠缠。
还是孩子的幸福要更重要一点,只要不是太过分?,想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其实都是无妨的。
秦老先生本就不在?乎门?第,现?在?做了曾祖辈分?的人,更是不在?乎这些。
但沈长凛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如果由他来给谢沅选丈夫,那?挑选出来的人一定是在?各方面都最优秀杰出的人,出身,身份,相貌,能?力,不能?有一样是有疏漏的。
霍阳在?很多地方,都不会符合沈长凛的要求。
甚至谢沅跟霍阳亲近,或许都是沈长凛不能?接受的。
秦老先生过去的时候,沈长凛的暗怒仍然未消,谢沅大抵是刚被他斥责过,眼眸红着,头也低低地垂着,坐都不敢跟他坐太近。
但只是这么?一个席位的距离,他也不能?忍。
沈长凛声?音很轻,却明显带着冷意:“过来,沅沅。”
谢沅怕他,但是一点也不敢拒绝他,抿了抿唇,便提着裙摆站起身,很乖地在?他身边坐下。
人在?身边坐下后,沈长凛的容色才算是稍霁。
在?别?处他或许还会顾忌谢沅的脸面,但在?家里,他才不是那?位温柔的沈总,沈三公子矜傲贵重,是再阴晴不定又冷情严苛的人。
别?说旁人,在?外祖父秦老先生的跟前,沈长凛也依然是那?样。
他骨子里带着点偏执,决定好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忤逆,谁也不能?跟他明摆着逆着来。
见到?秦老先生过来,沈长凛的容色也没转变,他心情不好,没人敢去招惹,李秘书本想给谢沅解围,最终也没敢开腔。
因?是要送谢沅走,晚餐很丰盛,而且多是她喜欢的。
她性子缄默,但在?瀛洲这边过得很放松,每天又做很多事,用餐时总会讲发生的事。
现?在?好不容易活泼开朗一些的小姑娘又安静下来,垂着眸乖顺地执餐叉,一句话也不敢多言,更是不敢看向沈长凛一眼。
说是疼孩子呢,动怒的时候,也是真的狠心。
秦老先生缓声?说道:“沅沅,你的腿好些了吗?”
他有意缓和气氛,但谢沅还没开口,沈长凛便轻声?说道:“已经好多了,就是磕碰了一下,等回去要是还不好,我让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