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是被审讯似的逼问。
谢沅哭了?一整晚,眼尾现在还?是湿红的,长睫也湿成?了?一缕一缕的,在眼睑处落下层浅色的阴影。
显得既脆弱又瑰丽。
沈长凛在谢沅身边待了?很久,她身子弱,有时?弄得太过会发热,尤其是在晚上。
她前不久前才发过高热,不能再接二连三?地生病了?。
临到天明时?,沈长凛方才离开,他和设计师通了?电话,声音很轻:“戒指的事,先不用着急了?。”
他事情繁忙,最近的行程又满,能够在昨天陪谢沅一天,就已经是极限了?。
沈长凛走后很久,谢沅方才醒过来,卧室拉上的帘子是最厚重的那一层,已经快到正午,室内还?是昏黑的,暗光都?照不进来。
她睡前思绪就是乱的,睡醒之后更加纷乱。
谢沅的眼眸红肿,她抬起眼睫时?就能感觉到,可这会儿她连用冰敷一敷的心?思都?没有。
她慢慢地坐起身,眼眸低垂着,看向腕间被上过药的细微红痕,指节颤着抚上已经消退的肿痕,思绪比第一回 和沈长凛共枕还?要更乱。
这世上谢沅最怕的就是沈长凛生气?。
在初在一起时?,她就竭力去揣摩他的心?思。
做不好解语花没关系,至少她可以不让叔叔不高兴。
然而事与愿违,过去这么久,谢沅总还?会在不经意?间惹到沈长凛,碰到他的逆鳞。
谢沅很迟钝,但?她也明白,叔叔是不喜欢她跟别的男人有过多接触的。
可她不止跟沈宴白单独出去用完餐,还?故意?地说了?谎话,叔叔会生气?也是应该的。
那晚的事太过荒唐,谢沅又无论如何也不敢告诉沈长凛。
她这样平凡普通,天之骄子的沈宴白怎么可能会看得上眼她?尤其是他一直以来,是那么厌烦她。
一个是向来关照的亲侄子,一个是寄养在家里的女孩子。
前者虽然风流,但?是底线明确,后者看似乖顺,却在暗里荡媚。
任谁都?知道该相信哪个。
谢沅心?里一团乱麻,掌心?里的冷汗也越发黏腻。
她很想去沐浴,这时?卧室里的电话却突然响起。
是姑姑沈蓉。
电话一拨通,沈蓉的笑音就传了?过来,她蔼声说道:“沅沅,最近日?子过得还?忙吗?”
谢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