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也没有,脸颊上高高肿起的?红痕也透着灰败,像被人突然用很大的?锤子敲击在了?头顶。
愣怔,无措,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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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沅的?思绪很乱,程特助陪在她的?身边,低声哄她:“不怕,沅沅,医生马上就过来了?。”
程特助之前照顾过谢沅,也是早先陪在她身边最久的?人。
她一直都很疼谢沅,几乎将谢沅当做女?儿对待。
谢沅无力地靠在程特助的?怀里,她摇着头说道:“不要医生,我想见?叔叔……”
她的?话音带着哭腔,细弱可怜。
沈长凛只?是短暂回来看看沈宴白,待会儿还?有很要紧的?事要处理。
可就算他把事情全推开,也不能放心?谢沅在这种状态下单独待一分钟。
沈长凛没和沈宴白说太久,很快就折身回来。
他把谢沅抱在了?怀里,低声哄她:“叔叔回来了?,沅沅。”
外面在下暴雨,沈长凛让程特助下去,然后把最厚重的?那层窗帘也给关上。
谢沅的?声音细弱,带着哭腔:“叔叔,我没有……没有引诱哥哥。”
沈长凛揽着谢沅,容色有一丝细微的?裂痕,他有很多的?恶欲,有些是对着谢沅,有些是对着旁人。
只?有一件事,他从来没有透露过分毫。
那就是他一直很后悔,在当初没有干脆让冯依和那个渣滓死。
沈长凛紧扣着谢沅的?后背,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哑声说道:“沅沅什?么错也没有,你不要自责,不要难过。”
一整个夜晚都是混乱的。
瑞典医生?过来, 给谢沅打了镇静剂,她的情绪才慢慢地稳定下来。
她靠在沈长凛怀里,眼眸里?还都?是泪水。
谢沅已经哭累了, 不想再哭了, 可在沈长凛抱住她低哄时,她的眼眶无法控制地泛酸,泪水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没事的, 沅沅。”他抚着她的后背,不断地安抚道,“叔叔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沈长凛的话语温柔,那双浅色的眼里?却尽是黑暗的情绪。
他早应该觉察的。
沈宴白?是多无所顾忌的人?, 上回谢沅单独跟他出去,却不敢说是做了什么, 八成就是出了类似的事。
谢沅是很乖的孩子,她胆子小, 也很少有胆量忤逆沈长凛。
当时他那样动怒, 她还是一个字都?不肯吐露,只应该是出现了让她非常无措又难以启齿的事才对。
沈长凛揽着谢沅,长睫轻轻垂落,掩住眼底的恶欲。
他很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把她抱回到床上:“待会儿药效就上来了,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谢沅眸里?都?是泪, 她的手臂环着沈长凛的脖颈, 被抱到床上后还是没有松开。
她好信任他。
明明恐惧到想要躲藏起来,手臂却还是紧紧地攀上他的脖颈。
她以前?多怕他。
那一刻沈长凛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情绪。
他搂住谢沅的腰身, 托住她臀根的软肉,把人?往怀里?抱得更?紧一些,哑声说道:“抱歉,沅沅,上回是叔叔误会你?了。”
谢沅带着哭腔,弱声说道:“没关系的,叔叔。”
不用跟他这样说的。
沈长凛抿了抿唇,他拂去谢沅眼尾的泪水,轻揽着她等待着药效的发作。
镇静剂发挥效力?得很快,打完十分钟左右,她的眼眸就阖了起来,呼吸也渐渐悠长平稳起来。
精神类的病症,在许多时候比作用于肉身的病症要难缠得多。
笼在谢沅身上的是一段持续的阴影,看起黯淡无光,不会对日常生?活有什么影响,可每当意外发生?时,就像是藏在黑暗里?的恶鬼,会将?她乍然吞噬。
没有药物可以解决,也没有办法可以根治。
经年的呵护和照料,可能抵不过一次稍有疏忽的意外。
所以沈长凛总希望谢沅能一直待在家?里?,待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不仅是因为他的控制欲病态,他希望谢沅能够平安喜乐。
时时刻刻,平静幸福。
但有时危险会出现在最明亮的地方。
沈宴白?厌恶谢沅多年,人?也是流连花丛的性子,花花世界他早就遍览,对女人?的要求也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