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屏风边上的元馥。
元宁一掌威势强大,砰地一声却击中了急速旋转的屏风,那屏风不知道是何物所制,竟然中了一掌鬼血手,都未曾破碎,只是剧烈的抖动了几下,此时元馥却转到了屏风的后面了。
屏风旋转间,另一侧转了过来,地下却是突然多了个白眉白须的老者。
元宁一呆,说道:“你是谁,怎么在此?”
那个白须老者说道:“你不记得我了,好好,我们谈谈吧。”
元宁笑了,说道:“跟你谈什么,你把元馥这小子交出来,否则你必死无疑。”
老者说道:“晋阳三道关,处处有高岩。崖顶有白鹤,飘然如飞仙。”
元宁倒退了三步,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你是五十年前的晋阳王元衡?”
老者说道:“嗯,你还记得我元衡,说明并未彻底鬼迷心窍。”
元宁说道:“早闻老王爷五十年,就远去东方修道,至今未归。不曾想,却在洛阳。”
元衡说道:“你现在醒悟,犹未晚矣,你还是回头吧。”
元宁执着说道:“这件事,我心里不甘。”
元衡说道:“你这算什么委屈,当初我身中九处刀伤,几乎丧命于西羌狼族之手。最后不也是落得个回家反省,爵位被削,成了莫名其妙的失败者。你难道有我惨吗?”
元宁说道:“我不同,我那是毫无过错,孤军深入,一战本可以尽剿西羌狼族,直捣黄龙。都是他们两个恶意作祟,一个拖延时间,不配合进攻,一个不供给我大军粮饷,致使我无路可走,只好和西羌狼族血拼,拼了一条命才算是回了天水,难道我错了吗,我错在了哪了?‘
元衡说道:“你是当时最年轻的郡王,不到三十岁就成了天水郡王。而此时你才华横溢,文武兼备,必然会招致别人的妒恨,和无情打压,你还想不通此节吗?”
元宁哈哈大笑,说道:“难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元衡说道:“我当初何曾不是雄心壮志,一时想去和西羌狼族血拼,以求建功立业。可是后来怎么样呢,还不是中了埋伏,几乎死在了茫茫戈壁滩上。你还不吸取教训吗?过了几十年了,西羌狼族还在,大部分遁入青海隐蔽,我们朝廷剿了几十年了,追了几十年,几时彻底征服了西羌狼族?难道你当时凭借一己之力,就可以剿灭西羌狼族,你太天真了。当时你去了戈壁,就招来了十几万的狼族围攻。而北海王和上党王那时的侧翼各自遭到了两万军马的威胁,都是西羌狼族的劲旅,如果他们去接应你,大家一起上,那就是一起毁灭,一起死在了戈壁滩,那时就不是你元宁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朝廷的莫大损失了。你知道这些事吗,恐怕你都被仇恨蒙住了眼睛,你都不记得这些了,也可能你从未去打探过此事吧?”
元宁一时沉默,元衡说道:“西羌狼族都是骑兵,没步兵,补给很容易,一根马腿就可以啃七天,我们成吗?少补给三天,就会全军断粮,进而全军覆没。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军事天才,说自己深通兵法,说自己是绝世英才。可是你当时孤军深入千里戈壁时,只是想着建功立业,你可曾记得你手下的都是朝廷苦心经营的血腥男儿,只因你的一时贪功,就令朝廷损失了三万人,那是三万人呢?你见到他们死在了戈壁滩,你就没有丝毫的内疚吗?”
元宁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你恶意编造出来的,恶意编造的,没这回事。”
元衡说道:“我都八十九岁了,编造这种事有何益处?难道我没在西羌狼族手下受过罪,没在朝廷被削去王爵,没尝过那种壮志未酬身先落的苦楚?还是你太自私了。”
元宁说道:“你胡编乱造,我不是那种自私的人,我是卓越的军事天才。”
元衡说道:“那我,问你,你可曾记得,当初王翦李牧抵御匈奴,是如何的打法?当初的卫青霍去病,去攻击匈奴又是个如何的打法?”
元宁当然知道李牧的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