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至信阳诸城,都囊括进了官军的包围中,为此后剿灭两王势力,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洛阳城的两王,面对北海丢失的局面,运河段全部被切断,一时也是焦躁不安。
好在此时,长安的新君还要整饬国务,休养备战,而唐度在东面和河间王相去甚近,还不能彻底融合,起码不是贴心到可以共同举兵进攻洛阳,所以东线暂时无忧。
南线的南阳诸城,信阳一带,虽然也十分薄弱,但是江陵王和亳州王,都是不图远谋的人,面对此时的局面,多数在观望,而不会和河间王,唐度贸然联军来夺取洛阳。
这也是他们可以在此幸存的一个重要契机。
洛阳乃四战之地,人所共知,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如此困守洛阳至大同这么个狭长地带,迟早必败。
上党王和北海王也不是寻常之辈,一时派兵驻守崤山一线,以防新君派军度过崤山,那么洛阳就岌岌可危了,对于这种基本的常识,他们还是具备的,一时四处都是兵影,草木皆兵。
元馥的部众,可以控制住函谷关一线,两下东西相接,倒也暂时无事。
可是,就长期来看,新君控制函谷关和东线庞大军旅,一旦相持日久,洛阳也势必十分危急。
一切也许都在运作中,还未有定论,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早年朝廷未在亳州封王,却在徐州封过一个王爵,就是徐州王元赞。
可是,元赞后来依仗军功,在朝中结党营私,盘踞徐州拥兵自重,不可一世。
朝廷花费心思,诈调元赞入京,在后宫墙帷之内擒住了元赞,处以极刑。
这件事对于朝廷震动很大,从那以后,徐州永不设王,转而在亳州封王。
从那以后,亳州王也在其封地开始小心谨慎的处事,低调为上,以免重蹈那徐州王元赞的覆辙。
另外,从那时起,朝廷的王爵,在朝廷征调其入京前,都是心惊胆战,唯恐能去不能回。
十几年过去了,朝廷王爵都是四处割据之局,除河间王四处征战以外,其余王爵都是各扫门前雪,不问朝政兴衰,而且盘剥百姓甚剧,造成了河朔兵变,一发不可收拾。
故而,在元馥诏令上党王和北海王入京听宣时,两王才断定元馥已经起了杀心,于是毅然决然的拥兵谋反,进入洛阳,赶走新君,这叫做先下手为强。
毕竟,徐州王元赞的阴魂,还是在提醒他们,不去如此做,只有死路一条。
想当初,唐度大军所向无敌,从河朔地区直接杀到了安阳,新乡,直至黄河边,唯有在濮阳才遭遇过像样的抵抗,其余皆几乎是兵不血刃。这不是河朔九屯人马力量强大,而是朝廷军马太过草包,而且多数准备不充分,才被唐度军马屡屡得手,致使丢失了黄河以北的地盘。
如今,上党王等人也在研究唐度的战法,知道他们擅长里应外合,所以才将计就计。
如今想去夺取上党王的地盘,从北部进入朔州山区,是艰难的。
好在此时,唐度切断了运河山东北段,河间王夺取了北海故地,叫元融失却根基,也是大快人心的。
唐度和河间王隔河相望,都在蛰伏待机,等待着进攻洛阳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