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坐在风铭对面的邻桌,二人正好相对而坐。
黑衣人坐了一小会儿,爬在桌子上,用一块黑色手帕盖住脸,好像入睡了。
风铭的一颗心悬着,心道:他真的是肉身凡胎的人类?
风铭看向一旁的老猎人。
老猎人张着大嘴巴,上半身似是僵硬了,两只眼睛快要突出眼眶。
风铭又看向柜台,果见中年人正盯着老猎人。
中年人淡然道:“阿大,将老猎人抬出去火化。”
旁边的伙计恭声道:“喳。”
一人嘿嘿笑道:“被吓死啦!”
其他人纷纷看向伏案而睡的黑衣人。
风铭默默收回目光,吃起美味的宵夜,嘴里不发出一丝声音。
那个叫阿大的青年人,将老猎人身上仔细搜寻一番,摆出三件东西,一柄猎刀,一串兽牙,一件似镜非镜的古铜色的物件。
阿大沉声道:“诸位在座的贵客,此三件东西将拍卖,价高者得之。”
“猎刀,五两银子起。”
没人应。
风铭举手示意。
阿大将锈迹斑斑的猎刀放在风铭的桌上,用凌厉的眼神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风铭取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被阿大收走。
“兽牙。”阿大瞄了一眼风铭,喊道,“五两银子,起价。”
还没人应。
风铭取出五两的银锭,换回一串兽牙。
阿大拿起古铜色的物件,似是拿捏不准,看向柜台里的中年人。
中年人道:“五两银子。”
风铭得到了最后一件,收入囊中。
阿大提着老猎人的尸体走了出去。
风铭看都没看,心绪更乱了。
“难道,老猎人真的见过黑衣人?”
“老猎人口中的‘祂’,会是黑衣人?”
风铭胡思乱想,始终没有多看一眼黑衣人。
如果真是阴冥潭里的那个使金棍的黑衣人,风铭打不过,想也白想。
直到天亮前,小酒馆里非常平静。
风铭接过店伙计打包好的餐,第一个走出酒馆。
店伙计跟着出来,用友情提示的口气说道:“贵客,只有西边是安全的。”
“谢谢店家指点。”
风铭看着店伙计,微一躬身,表示感谢,伸直腰后,淡然一笑,向西边的荒野小道走去。
昨夜,就是从这条小道上走来。
酒馆一里开外,山道向南折去。
六人早早等候,个个手中亮起兵刃,看见风铭老老实实地走过来,都哈哈的大笑起来,围攻上来。
风铭提着猎刀,像一条鱼一样游过六人身边,继续向前走。
锈迹斑斑的猎刀刀尖上滴着鲜血。
那六人身上唯一的伤是“刀尖剜心”。
风铭走下另一条折弯,四道人影从东边而来,站在六具尸体前。
中年人沉声道:“他明明是一位修士,怎么会如此高明的古武神通?”
一个青年道:“要不要……?”
中年人叮嘱道:“别忘了我们的唯一责任。”
三个青年人道:“喳。”
中年人又道:“如今,四大仙门的弟子都到了。魔教来得更早。那个神秘的宗派似乎已经浮出水面。嗯,大概是少不了一番恶斗。”
他们将六具尸体上的财物搜刮干净,用特制灵材焚烧掉六具尸体,风一吹,六个人连渣都不剩。
“他们唯一的责任,会是什么?”
风铭站在弯道上,将中年人所说,听得清清楚楚,轻声道。
听中年人的口气,他所在的门派势力,与四大仙门、魔教、朝天宗都没有关系。
唉,偌大的世界,宗派门阀多如牛毛,兴衰更替,仿佛在弹指一挥间。
人家敢把酒馆开到这种地方,纵使明面上低调,但内里的实力早就不惧任何势力的威胁。
猎刀,长约四尺,乌沉沉的,质实厚重,一百二十余斤重,刀尖异常明亮与锋利,刀刃上却有许多锈斑。
能使如此一柄猎刀的老猎人,怎么会被吓死?
“黑衣人!”风铭回忆昨夜的情形,“他根本没有从老猎人身边走过。”
风铭伫立良久,见小酒馆周围始终很安静,方祭出骷髅王剑,先向西飞行,再折向南飞行,最后折向东,绕